福芝起來以後,青蓮還領了一眾宮女傳膳進來,因著祖母安之若素的受用了,福芝也不好說什麼,便隻靜靜的跟著祖母行事。
等早膳用好了,到了還是等來了下朝的承順帝。
而見承順帝來了,福芝隻得繼續‘童真’的又被大公子及瑞安郡主叫去一邊做耍,不知也不敢知祖母與承順帝說什麼。
出宮的時候最後又被足足拖後了一個時辰,她們才動身離開,不過能離開就好。
不過坐在出宮的車架上,福芝看著一同隨行的青蓮,腦子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等回到榛園,祖母便讓福芝先回去休息,福芝也沒有強留下來,給爹娘請了安,便回了屋。
福芝一進屋,就先讓春晴去安排青蓮的事情,又打發走其她人。自己便一個人爬上床,用被子捂上頭,唔唔的叫了一陣,才再次爬起來整理被褥,重新退了衣服躺好。
她腦子實在是太亂了,隻想醒來之後,那些個煩心事兒都沒了。至於那送與她的青蓮,她就當是供了一尊佛像好了。
但睡醒了福芝才知道,鬧心的事兒並不止是一件,她爹也不是什麼太靠譜兒的人。
…………
不幾日便要出正月了,好在,這些日子晨昏習作卻沒有再被打擾。
福芝偶爾想起爹爹做的事兒,便隻能用二姐福芸的話安慰自己。‘反正她還有個郡主的名頭呢!將來悔了又怎樣?’
煩心事兒已經在那裏了,想也是白想,福芝幹脆縮著頭當不知道。
今日是正月三十,進了二月景書、景文又要正式進學了,這幾日正廝混在榛園裏,享受最後的自由時光呢!福芝也湊趣兒的和兄弟姐妹們一起去了大堂姐福榮那裏,想著等開了學,他們能聚在一起的時候就少了。
“嗒嗒!嗒嗒!”景書近日被二姐福芸逗弄的也下起了快棋,兩人你爭我奪的一時也安靜不下來。
小小的景文現在已經徹底成了二姐的尾巴,對每日可以將哥哥‘廝殺’的氣喘籲籲的二姐佩服之至。總是和個肉滾子一樣,屁顛顛的追著二姐到處跑。
坐在藤床邊刺繡的大姐福榮,偶爾抬頭看看幾個弟妹安靜的各做各的,便又低頭去繡花,看起來已有幾分的溫柔嫻靜。
“芝姐兒這字怎麼講?”三姐福萍悄聲問著福芝新得來那經書上的字,福芝也一時想不起來,搖搖頭,兩人又一起翻看注譯。
不多時春雲挑了簾子進來,磨嘰了一下,還是到自家小姐耳邊說了些子什麼。
而福榮聽了大丫鬟春雲的話,微微一蹙眉頭,又抬手點點正陪著福萍看經書的福芝,示意讓春雲將事情稟過去。
春雲得了自家小姐的吩咐,點點頭,又退到四小姐福芝這邊,扯了立在福芝身後的春晴一下,兩人便出去說話了。
福芝自然看到了春雲的一番舉動,但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隻是等著春晴回來稟她。
不足半盞茶的功夫,春晴便挑簾子進來,立到自家小姐身邊剛要回話。提子收拾棋盤的二姐福芸便道:“出出進進的什麼事兒?大聲的說了,沒的一個個來回稟的。”
春晴去看自家小姐,見自家小姐福芝並無阻止之意,便將春雲剛才說的事情又述了一遍。
原來春雲的老子在外院當差,早上得了空兒托二門上的婆子去將她的利錢送去給她爹。轉眼見了兩個陌生的小子立在外麵,便隨口問了二門兒上婆子一聲。沒想那婆子竟說是定北侯帶著公子過來了,現在在老爺的書房,聽說是要把定北侯家的公子送來他家讀書。一會兒進來給祖母請了安,還要過來後麵找他們做耍呢!
“……”
聽了這事兒,屋裏頓時一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福芝。或同情、或憐憫,一時弄得福芝隻得歎道:“都看我做什麼!”
福芝側開臉,合上手中的書,又道:“他來便來了,又不是和我一起進學。”
景書見自家姐姐不高興,丟下收了一半兒的棋盤,跑過來道:“姐,我必然把他整到不敢來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