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便是年關,長子寧哥兒也便十五了。
前兩年廖戰丟了政事出去,忙的他馬不停蹄的去適應,這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卻又被告之要選太子妃了。
得了消息人便不時的發呆,雖然他現在拿著大殷朝所有的事兒,可這婚事……
想一陣歎一陣,壓在心裏的事兒終是會見天的。
“太子殿下,和郡王來了。”
外麵此時飄著雪,宜哥兒披著大麾疾步而來。小太監剛通傳完,他便跟了進來。
“要凍住了,哥哥也不加個炭盆!”退了大麾,宜哥兒喊著屋裏冷,瞪了候在一邊的小太監一眼,算是把屋裏的人清了。
“怎麼過來這邊?”放了手上的折子,因進了年關,也沒什麼大事兒。站起身打趣宜哥兒,寧哥兒卻還是親自拿開箱籠,用夾子撥弄一下裏麵的炭盆。
“今兒良心發現了?想幫為兄的看看折子?”
宜哥兒是個懶散的,人不傻不捏,就是心思都不用在正地方上。
“哼,笑吧!我看著哥哥你還笑幾日!”蹲到寧哥兒身邊,宜哥兒伸出手來在炭盆邊噓熱些,也不說的太白,隻道:“蕭蕭說這兩日有人臉白的和紙一般,飯都不會吃了……”
沒點名沒道姓,可宜哥兒一說,寧哥兒便知道弟弟說的是誰。啪的一聲手裏的夾子掉落在地,寧哥兒也沒撿,就那麼蹲身在弟弟宜哥兒身邊,直直的看著炭盆。
“要麼我幫大哥去說?”
貴為太子,宜哥兒就不明白大哥怎麼這麼磨嘰!這事兒有什麼不能開口的?
“……”
聽著弟弟宜哥兒搭話,寧哥兒卻沒有回話。
有些事兒弟弟宜哥兒知道,可有些事兒卻沒人知道……當年的舊事,要不是他接了這太子位,可能也永遠不知道吧?
“說話啊!急死人了!”
宜哥兒是知道大哥心怡哪個的,但是大哥這般的猶猶豫豫,卻真是讓他看著著急。“早知道大哥哥這樣,去年我還不若不壞了那事兒!”
哼了一聲站起身,他去年可是為了給哥哥擋槍,被罰跪了兩日兩夜。現在哥哥又退縮了,可是讓他氣憤!
“胡說。”
雖然寧哥兒沒膽去與父皇、母後提自己心儀的人,怕為她招來不幸。可若真的看著她出嫁,他又……
“唉……”
罵了一聲宜哥兒,寧哥兒又是一歎氣。他若不知道那些事兒,也許還會去求。可知道了,就難免想的多。
“我的天啊!”
蹲在地上,見哥哥起來也隻是唉聲歎氣,宜哥兒幹脆直接坐在地上,喊了一聲天,然後又跳起來,道:“我不能讓我那跪白挨了!賭了再罰一次,我去說!”
橫衝直撞的又出了寧哥兒的書房,宜哥兒也算是和自己較上勁兒了。
而看著弟弟為了自己這般衝出去,寧哥兒相攔又放下手。她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他怎會不知?
真的是死也要執拗下去麼……
靜靜的站了好久,寧哥兒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