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得意地說:“張小飛要是也和你一個理解,就沒法收場了,哈哈。隻是蘇師傅好像不笨。”
張小飛這邊還炫耀地說:“蘇師傅,你說這東西要是我作為禮物送給那些喜歡兒孫滿堂的長輩怎麼樣?到時候一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蘇師傅沉默了一下說:“我想還是別弄這隻玉麒麟送過去了。雖然這麒麟送子,而且帶來了納蘭性德,但納蘭性德可是短命。要是長輩明白過其中的道理,一定會得不償失的。”
張小飛一聽,就知道自己再一次上當了,王海東剛才開口說什麼要買下這隻麒麟作為禮物送給長輩,是給自己挖坑呢。他恨恨地看了王海東一眼,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蘇師傅,你看我買都買下了,砸在手中會被別人笑話的。”
張小飛確定王海東一定會拿著這個事情來取笑他的,到時候那些無所事事的人就該笑話他了。想到這裏,張小飛有種骨鯁在喉的感覺。在江流市如果沒有一個王海東,他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現在還有王海東,每次交鋒他根本就沒占到過什麼便宜。
蘇師傅想了一下說:“有了,這東西送給長輩顯然不合適,送給一般人做禮物也不合適,隻有送給大學,如果作研究,這件玉麒麟的價值會比它本身的價值要高很多。當然不能直接送出去,可以先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說你手頭上有一件納蘭性德的玉麒麟想送給高校的曆史研究作貢獻。相信省城那麼多高校會有很多教授學者找上門。到時候你再捐獻出去,這樣一來,也能名利雙收。”聽到這些,張小飛這才轉怒為喜。
台上第二件古董上來了,是一件瓷器,明代萬曆年青花春遊瓶。
劉老六介紹說:“諸位,這是今天第二件古董,明代萬曆年間青花白地春遊瓶,底價八萬元,每次加價最低一萬元。”
這春遊瓶上的內容取自“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一句,顏色明顯的青翠幽藍中泛灰。落款是“大明萬曆年製”六個字。總的來講,這件花瓶還算是官窯中的精品。
今天上午參加翡翠原石拍賣會的那個上海人沒走,也跟著參加了下午的古董拍賣會。他也是聽說有古玉的古董精品拍賣,才決定留下來看個究竟。出於謹慎第一件古董他沒有出手,這第二件他第一個叫價,九萬元,聲音是又尖又細,帶有很濃重的地方口音。
今天上午和上海人作對的那個胖子又跟著起哄,立刻把價格抬到十萬,大廳裏也就這兩個古董界的外行在叫價。最後上海人十五萬把這件明代萬曆年青花瓶買了下來。
江流市抱團排外是出了名的,怎麼可能輕易讓上海人得手?青狐疑惑不解地問:“東子,這幫人想什麼呢,倒讓外地人白白把便宜撿了去。”
王海東開心地說:“他們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被我打破了聯盟。反正這明代萬曆年的青花也不少,不再爭奪這一個,而且,你沒看出這青花瓷瓶的特點嗎?”
特點?青狐還真沒怎麼注意這瓶的特點,他又沒打算買,再說就算是買,也要聽聽王海東的意見。王海東笑嗬嗬地說:“這上海人大概也忘了這一點,這青花瓷瓶可是一套四個,分別代表春、夏、秋、冬四季。他這隻是春瓶,還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夏瓶;‘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的秋瓶和‘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冬瓶。四個瓶子,四幅圖案,要是買的話,四個都要一起買下來。這主意應該是古家人堅持的,劉老六是行家,這一套瓶子應該一起賣,他不該不知道這個規矩。”
不管怎樣,這上海人聽到劉老六介紹夏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犯了個嚴重的錯誤。沒辦法,他隻有把剩下的三個瓶子拍下來。結果,四個瓶子上海人用了七十萬,這讓一向自詡精明的上海人很是鬱悶。這些錢已經夠還劉老六的錢了,劉老六非常開心地讓工作人員把第六件古董送上來。
台下張好古很是不滿意地說了一句:“劉老六,你這有點不地道啊,一套瓷器怎麼分開來賣,不懂規矩啊?”
張好古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劉老六,劉老六剛才也找了他,希望他能在這次拍賣之後再對古家采取行動,但張好古沒答應。
劉老六口氣強硬地說:“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古家人的要求。你們下麵可要仔細看手中的畫冊,再有這種情況可與我無關,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這事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沒看清楚。
張好古指責劉老六不成,倒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隻有灰溜溜的不吱聲了。接下來的事情也很容易了,因為局麵已經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