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現場的人都看過了,就算不怎麼懂骨雕的人看了也是直搖頭。
青狐看著台上說:“這玩意我也提前看了。說是骨雕倒不如說是玉石,這玩意拿去忽悠人也難忽悠住啊。骨頭的天然紋理什麼的怎麼都沒了呢?”
玉石一樣的骨雕?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造假。
王海東笑嗬嗬地說:“其實還是能做到的,那些作假的手法你無法想象,骨頭上的天然紋理和縫隙可以通過一些試劑彌補,我要是猜得沒錯,這是西方人請內務府雕刻而成,然後又自己處理了一下,一百多年前的古董商人在琉璃廠都能做到這些。嗬嗬,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來,這骨雕不是一般人弄出來的,一般的外國人在當時可沒辦法打通內務府關節的。這玩意原來一定是貴族的東西。因為腐蝕的太厲害,而且在海水中浸泡了那麼長時間,價值大打折扣。”王海東的評價還算中肯的。
王海東曾經做過鑒定,這根本不是象牙雕,而是野牛骨雕刻而成的。金胖子看了看骨雕,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大家,很顯然沒人對這骨雕有興趣。金胖子說:“王掌櫃,估計這一次也懸了,好像沒人出手。”
王海東看了金胖子一眼,似笑非笑地開玩笑說:“金先生,我好像聽說你們拍賣行有一個什麼雜項的拍賣,不如你拿下來怎麼樣?我敢保證它不是現代仿製的。”
金胖子一張臉皺成一團:“王掌櫃你還是饒了我吧,這玩意基本上沒有任何拍賣價值,也就是劉老六會拿著拍賣。”都是行裏人,說多了也沒用,金胖子才不會上當。
劉老六給出了底價:“一萬兩千塊,這個價格已經很低了,畢竟是香港流回來的古董。”
張好古不客氣地說:“老劉,你就別扯那些沒用的了,一根骨雕硬是弄出玉石的味道來,這一定是外行人幹的,要不我就接手了。”
劉老六這下有點不好下台了:“老張,你不要不代表別人不要啊。”說著,劉老六把目光轉移到了王海東的身上。
整個大廳裏似乎也就是王海東還算有門,剩下的根本就對這個骨雕沒什麼興趣。
張小飛也詢問身邊的人:“蘇師傅,你怎麼看?不會是一個大漏讓王海東又撿了吧?”
蘇師傅十分肯定地說:“不會是什麼大漏的,就是一個普通的骨雕而已,而且是看不出什麼骨頭的骨雕,已經破壞的不成樣子了。張少,我看你別插手了,搞不好這是王海東挖的一個坑,我看他就是劉老六的托。”
張小飛沉默不語了,大家的目光又開始注意王海東了。王海東對這些人的做法嗤之以鼻:“算了,五萬我要了,誰出更高的價格就給他。”
王海東又一次給出了五萬的價格,這也能看出來,他不是真心想要這件骨雕,而是純粹為了花錢而花錢,或者說幫一把古家。陳一龍一輩子吃虧就吃到聚寶閣的這種作風上。確實不是什麼大漏,大家也樂得王海東撿這燙手山芋。最後兩件東西都歸了王海東。
現在拍賣會結束了,蔡曉蝶也該離開了,一共三百七十萬,能拿走三百一十萬,也算相當不錯了。劉老留隻拿了自己的六十萬,而沒有要原本屬於他的一成傭金,也算是對一個同行最後的惺惺相惜吧。
蔡曉蝶讓跟來的會計核查無誤之後說:“多謝劉掌櫃了,老古去了之後,這麼多朋友,也就你一個人出麵,以後有可能還請劉掌櫃多多幫忙。要是我那孽子敢拿著古董找上你的話,還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
想想古家那個少爺,劉老六一陣搖頭,“蔡女士,不瞞你說,這些錢令公子還真的打算自己拿走,我這才給你打的電話。這一次之後,我想他是不會再來找我了。你自己多留心吧,胡龍觀古董市場那麼多古董商人,給誰都一樣。”
蔡曉蝶一臉愁容地說:“家門不幸,讓劉掌櫃見笑了,回頭我會凍結那孽子的銀行卡。古家經不起折騰了。對了,胡龍觀那邊誰的人脈比較好,還請劉掌櫃幫著引薦一下。”
劉老六想了想說:“張好古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人脈還算不錯,金胖子這家夥也可以,還有聚寶閣的王海東王掌櫃,他們都算是胡龍觀古董市場的大拿。尤其是王海東,要是有他一句話比張好古和金胖子都有用得多。他是江流市王家的兒子。”
江流市王家,蔡曉蝶雖然不怎麼幹涉自己丈夫的生意,但王家這樣的大家族她還是聽到過的:“王海東?就是最後花錢把兩件沒有定性的古董給買走的那個年輕人嗎?”
劉老六說:“年輕?你要是知道今天上午的鬼麵翡翠是他開出來的,你就不會說他年輕了。這年輕人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