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眼光犀利地掃了孫紅星一眼,讓孫紅星心中一陣發寒,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眼中竟有那麼重的殺氣,看來這個王家的大少爺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不堪啊。本來孫紅星聽說王海東經過家裏的安排是要從政的,但王海東到底沒服從,因此外界傳說王家這位大少爺是個徹頭徹尾的叛逆。
王海東沉聲說:“下馬威?你也配!不過是王運來的一個棋子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你是個人物了。每年三十萬的年薪,再加上車貼餐費各種雜項,一年下來也有幾十萬了。就這你還搞個人小幫派,把自己的親朋故舊都給弄到公司裏來,把天王星集團當成你們家了吧!你以為王家沒有人能治得了你了,嗯?”
這幾句話說的相當不客氣,句句如劍,字字如刀,直擊要害。
王海東環視了一眼會議室的布置,豪華無比,氣勢恢弘,處處透著奢侈,他一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絕對不比總公司的差到哪裏。王海東心中的火更大了,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柳如煙很是熟悉王海東的這種神態,一旦王海東發飆了,除了老太太沒有人壓得下來。
柳如煙皺著眉頭對不明形勢一臉狂妄的孫紅星說:“孫經理,這事你確實是要給總公司一個解釋。賬目被弄得一塌糊塗,我來之前可通知過你要查賬,結果你就給我一筆糊塗賬。我會向董事會提出建議,你想著該怎麼向董事會解釋吧。”
天王星集團財物審計總監,這個稱呼是柳如煙職位的全稱,因此,隻要和財物上有關的事情,柳如煙都有權利處置。就像審查江流分公司,雖然總經理她不能隨便撤換,但有建議董事會撤換的權利。
雖然柳如煙是審計總監,但孫紅星似乎沒太過懼怕,因為他們畢竟是在王家不同的兩個陣營裏,可以說是各為其主。
此刻一旁的藍一水看到柳如煙站出來了,孫紅星的後台可要比柳如煙的強得多,他想了想說:“其實,這確實是招待費,不過是特別招待費,隱形支出,公司一般不上賬目的。柳總監,向董事會反映情況是你的權利,但這不是總公司例行的一年兩次的查賬,不過是你突然到來而已,隻提前一天給通知,剛好負責的一個會計也請假不在,如果這也算錯,那我沒什麼好說的。那筆錢我負責簽字給安排到了日常的開支上。林冬冬不可能核對出來。”
提到這七十萬,孫紅星其實也是相當鬱悶,有一次幾個圈裏的朋友找他打麻將,當時他不知道那是別人設計好的一個局,結果他就被騙去了五十萬。事後孫紅星指使林冬冬從公司的賬目中劃出了七十萬來用,當然有十多萬確實是招待費,但剩下的錢都被他用來還賬了。
王海東漫不經心地說:“那照孫經理這樣一說,這七十萬就是一筆壞賬,不可能查出來了?隱形支出,哼,就算是隱形,你也要給我說出具體的項目來。”
孫紅星倒是想讓步,但他是王運來的手下,王運來的兒子王衛東,王海東堂兄的鐵杆心腹。他想王運來無論如何都會保他一下,就繼續硬下去了。他很堅決地說:“王少,我是分公司的負責人,隻要保證了集團的利益,一些資金的使用權我還是有的,這也是董事長指示過的。現在做生意不容易啊,想做成一筆生意,哪個地方你打點不到都不成。你要這樣說那就是強人所難了,去查那些人的名單?除非我們天王星集團不想在江流市混下去了!”
王海東說:“你給我強詞奪理是嗎?我二叔管得了你,我就管不了你是吧!”
不等孫紅星反應過來,王海東猛地站起來扔下檔案,飛起一腳直接踹向孫紅星,一陣暴雨般的拳打腳踢。王海東還是控製不住爆發了,柳如煙在一邊直歎氣,遇到孫紅星這麼沒眼力見的人挨打也是活該。孫紅星眼冒金星,像失去了平衡的陀螺般滿地打滾。
王海東一邊踹一邊罵,旁邊的人看著都傻眼了,哪還敢上前去拉,直到柳如煙看到王海東氣也出的差不多了,才上前說:“海東,好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王海東知道就算告到董事會,王運來也是會出麵給孫紅星說話,他可是很了解天王星集團的這些人,又怎麼能給這些人機會?“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那七十萬到底被你用到什麼地方了。說清楚了,把錢給我吐出來,我給二叔一個麵子,這事情就算了。說不清楚,哼,有你好看的。”王海東相信,直接動手比任何警告都要直接得多。
現在王海東把孫紅星揍了一頓,王運來敢把王海東給揍一頓嗎?顯然不可能!孫紅星被人扶起來之後,鼻青臉腫,整個人就像一攤爛泥一樣躺在椅子上,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然後辯解說:“當時是因為我手頭比較緊,之前去了一趟香港,花了不少錢,這才打起了公司的主意。還有那幾個保安,確實是我的親戚的兒子。當年我落魄的時候他們也幫助過我,現在我總算是混出點人樣了,不管怎樣他們找上門來,我也不能不管。王少你放心,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讓他們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