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子十分肯定地說:“南宮會長是對賭石沒什麼好奇心,人到了他那種年紀,冒險的心思就少了。但這文物協會是他的牽掛,隻要南宮會長去,那幫人答應捐獻三十萬給文物協會,而且他去昆明一路費用全包,隻當是去旅遊了。條件這麼具有誘惑力,我估計南宮會長不可能不動心,俗話說得好,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王海東哈哈大笑說:“既然有人上杆子送錢,那不收白不收,老金你不會是南宮會長的說客吧?要不,你何必兜那麼大一個圈子說到這事上來?”
金胖子倒是坦誠得很:“我就是說客,不過我可沒答應南宮會長一定會成功。你也知道,我們做拍賣行的,不可能不和南宮會長這類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南宮會長既然開口了,我也不好推辭。再說,他怎麼說都是前輩,在不知道你的意思之前貿然前來,萬一你堅決不去,你不好收場,他一個前輩也下不來台不是?反正我皮糙肉厚的,你拒絕了就當我沒提這個事情。”他這也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他可是一點說動王海東的把握也沒有。
倒是王海東表現出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的樣子,他點點頭說:“這樣也好,既然南宮會長這麼給麵子,我一個做晚輩的也不好駁了他,怎麼去不是去,到時候你們通知我一聲就成了。”金胖子是一定是會去的,這個王海東也知道,王海東答應下來剩下的事情就由金胖子安排了。
金胖子沒想到王海東答應的那麼爽快,他喜出望外說:“既然你答應了就好,我這就把話遞過去。其實你不知道,過去每次昆明賭石,我們江流市總輸得很慘,基本上都是別人的陪襯,現在估計我們江流市的人在那裏已經成了冤大頭的代名詞了。在昆明賭石圈裏甚至有這樣一個潛規則,隻要是我們江流市的人看上的翡翠原石那絕對沒人會去競拍,因為那代表了定會切垮的意思。你說,作為江流市的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感到悲哀啊。拉上你,大有要打一個翻身仗的意味。”
王海東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賭石原本就是如此,我們江流市懂得賭石的人太少了,而且古玉輸了個傾家蕩產,最後落得淒慘的下場,這對我們江流市有很大的影響。不過,他們的看法也不全對,就像劉老六上次看上的那些石頭就不錯,我不是從裏麵切出了一塊鬼麵翡翠嗎?現在看他們誰還敢看不起我們江流市的賭石人!哼,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居然還有這種潛規則!”
王海東雖然很不滿意江流市古董圈子裏對古家落井下石的做法,可外麵的人要是對江流市指手畫腳那也是他不允許的。王海東本就是一個護短的人。
金胖子得意揚揚地說:“這話不假,這一次我們江流市算是揚眉吐氣了,也算是在那幫家夥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就是因為他們有了這樣一種看法,所以拍賣會上也沒人和劉老六爭,讓他以很低的價格就拿下了。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要不然這鬼麵翡翠哪裏能有機會在我們江流市開出來。”賭石的人一般來說都是很迷信的,如果同一台解石機一連切垮十多塊翡翠原石,那這台解石機至少一個月裏是不會有人用的。賭石賭的就是一個運氣,也難怪賭石的人都迷信運氣。
鬼麵翡翠在江流市開出,讓金胖子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他很是得意地說:“王掌櫃,你等著吧,到時候你去了昆明,一定會有人爭相宴請你的,他們都是想著沾一下你的運氣,那幫人有的是錢,你不用跟他們客氣。”
王海東哈哈大笑說:“你還真會說笑,這我可做不來。要不到時候我帶上你,你來?”
金胖子尷尬地說:“在他們眼裏,我哪裏有那個資格!”金胖子說的是現實。
王海東搖搖頭說:“那是他們的心理作用在作怪。你看著,回頭到了昆明要是有人請我的話,到時候我就舉辦一個慈善之夜,籌集到的錢修建學校、幫助貧困。我還不知道我那麼值錢呢,既然聽你這樣說,那到時候少不得讓他們出點血了。”
金胖子知道王海東雖然看上去像在開玩笑,但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不過想想王海東都切出鬼麵翡翠了,他願意搞就搞去吧,橫豎這也是一件好事。因此金胖子很讚同地說:“讓那幫人放點血也是好事。”既然昆明之行已經定下來了,金胖子自然是關心起來自己的本職工作了,聊了這麼久,還是先把拍賣會的合同簽了吧。
簽好合同,王海東收好支票,金胖子才心滿意足地帶著董其昌的草書大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