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雜箕坐在角落,隻穿襯衫褲衩的白遊琪在他麵前像青蛙一樣蹲下,拿煙鬥挑起他的下巴道:
“是你殺了陳鶴彪嗎?”
“是。”
白遊琪一屁股坐在地上,抽了口煙,問道:“理由呢?”
“他被怪異侵蝕,邪質入體,已經完全妖化。劍館的人都是他殺的,我是為了控製局麵,所以把他擊斃了。”
“哦……”
“你們可以去查,我把他屍體埋在後院了,檢測一下。劍館死的人我也和他埋一起了,有幾個失蹤的,可能是被他吃了。”
白遊琪點點頭,隨即皺眉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和來做調查的人動手?而且,聽他們的意思,你不僅拒絕接受調查,還意圖劫持毛玲劍師。”
“……”
見他不說話,白遊琪歪頭想了想道:
“我應該是見過你吧?看你的檔案,是在33年參加的雍州大較?”
“對的。”陳雜說道,“我也想起來了,你是白遊琪吧?那時候你跟著韶天子一起來的雍州。印象裏你那時是天子的貼身護衛,你表哥是我們的副監考員。”
“哦!你是那個戴鐵護顎的孩子”白遊琪恍然大悟道,“你們那波孩子可真是倒黴啊————要不是後來黑龍焚城,你應該是那年的頭魁吧?”
“嗯,是挺倒黴,但也不算差。”陳雜說道,“我們這批弟子因為幫著在黑龍焚城的時候救火,集體保升玄天劍士。後來和因陀羅開戰,我們也是第一批下到幽界的玄天劍客,拿了最多的戰功。”
白遊琪點點頭,然後問道:
“我查了一下,在因陀羅作戰時,你是特戰3團的副官,陳鶴彪是團練。後來你們這個團回國的就三個人,是這樣嗎?”
“是的。”
“你的身體很怪,看起來是練了什麼不死邪功?”
“我練的百吉長生功,不是邪功,這個在功《玄天功法總綱.甲級篇》裏有,我當時是特戰團的,有練這個功的權限。”
白遊琪笑了笑,說道:
“是嗎?不是吧————總綱裏百吉長生功這章,就是我主持編寫的。你要是練這個,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練得這個像幽界因陀羅那邊的,不像咱通玄神州的。”
陳雜聳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白遊琪彈了彈自己的額頭,說道:
“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周前去了京師吧?”
“對。”
“辦什麼事去了?”
“幫我的戰友申辦理補貼。”
白遊琪點點頭,然後問道:
“一周前的時候,‘山水同盟’的人在全國煽動暴亂,尤其是京師。現在暴亂已經平息下去了,不過就在你進京的那天,我們迫不得已調遣屠魔軍進京采取了一些強製手段。這件事,你有參與嗎?”
“我不知道?”
“真的嗎?”白遊琪問道,“據我們調查,那天引發流血衝突的導火索,是有一名玄天宗劍客和‘山水同盟’的劍客發生了死鬥,那名山水劍客當場死亡。隨後事態就一發不可收拾,京城內城街道上飛劍亂射,有的山水暴徒甚至把維護現場秩序的劍士給梟首示眾,還把兩個屠魔軍小戰士點天燈了。直到下午,屠魔軍兩個主力營進京才穩住局麵。事後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引起事端的那名玄天劍客,已經排查了當時在京的所有玄天宗人員,都沒有符合現場描述的。”
“……”
“昨天,我們終於找到了一條漏網之魚,就是你。你當天就在京師,但你不是京籍的玄天劍客,所以排查的時候把你忽略了。而你出京的時候走的路線也很狡猾,繞過了所有的哨卡。當時京師三大營都在戒嚴狀態,你居然能溜回雍州,真不愧是赴因陀羅特戰團的精英。”
“所以呢?”陳雜忽然有點輕蔑的說道,“劍使,我建議這件事,你不要多問。”
“我們怕你是受了天界人的指示,故意反串,引發了流血事件。”白遊琪說道,“隻要你沒有受天界的指使,即便你本人就是‘山水’的同謀,我們都還是有回旋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