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九竅者，皆可修仙。火玉蟬化作人形，守護在梵羽淨世蓮身邊，月寒料到火玉蟬可能化作人形，但是從未想過，梵羽淨世蓮竟也化作人形，而且還化作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形象，他怔怔的望著那站在佛堂前的梵羽淨世蓮，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行事。
良久，月寒消化了心中的驚異，向著女子抱拳道：“在下此來，確實為了姑娘，但也隻求三錢即可，並不想傷人性命，還請姑娘念在在下愛人傷重，能夠賜予。”
女子聞言，並未答話，隻是看向月寒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旋即自袖中取出匕首，徑直朝著自己胸口刺去。
月寒見狀，一個閃身行至女子跟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已經說了，隻求三錢，並不想傷你性命。”
“道貌岸然，裝模作樣，實是叫人不齒！”戒空冷哼一聲，說道：“你為梵羽淨世蓮而來，豈會不知她一體一心，傷著分毫，便是重傷，你取那三錢根莖，等於剜她心髒一片！若你被切去一片心髒，還能活嗎？”
“這……”月寒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問道：“難道沒有兩全之法？”
“沒有。”這時，女子淡淡的說道：“我和你愛人之間，注定隻能活一個。”
月寒放下手掌，眼前浮現出佳人躺在冰床上的模樣，一瞬間霧氣充滿眼睛，兩行淚水流了下來，他沒有想過選擇，也就沒有進行選擇時的掙紮，有的隻是被命運擺弄而感到無力，他伸出手掌，撫摸著記憶中的那張嬌顏，“暖柔，你命中該有此劫，月寒哥哥對不起你！”
仰天長歎一聲，月寒收起秋鴻劍，向著寺外走去，“打擾之處，還請見諒！在下告辭！”
戒空怔怔的看著緩緩而去的月寒，有些難以相信，他急忙起身，行至女子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沒事吧？”
女子搖了搖頭，眼眸中出現一絲複雜的神色。
“將那枯去的贈與他。”就在此時，二人的腦海裏突如其來的出現了一道聲音。
……
月寒正在回去的路上，此時的他形容枯槁，一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會讓玉暖柔永遠陷入沉睡，再無醒來的可能，他的心髒便會狠狠的抽痛，然而上清之道深入骨髓，他做不出一命換一命這種事。
晴朗的天空仿佛一瞬間灰暗下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而降，月寒緩步行走在泥濘的路上，任憑雨水打濕他的臉龐，渾然沒有發覺戒空的到來。
“月施主請留步！”
月寒轉過身，看著戒空問道：“大師還有何指教？”
戒空道：“月施主，你可以帶走一株梵羽淨世蓮。”
“若是她沒有化作人形，在下或許會強行將其帶走，但是她現在已然是一條性命，在下不願意，在下的愛人，也不願意。”月寒語氣堅定，說完就要離開，卻聽戒空道：“月施主，貧僧所說的讓你帶走的梵羽淨世蓮，並未化作人形且早已失去生命。”
“沒有化作人形？”月寒疑惑道：“可是，明明……”說話一半，月寒的世界裏，那灰暗的天空仿佛一瞬間豔陽高照，鳥語花香，她驚喜之色溢於言表，驚疑道：“難道，梵羽淨世蓮不止一株？”
“月施主猜測沒錯，梵羽淨世蓮確實不止一株。”
“此言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請隨貧僧來。”
……
寺內，月寒看著手中握著的梵羽淨世蓮，心中十分欣喜，他朝著麵前站著的二人深深一躬：“二位恩情，月寒銘感五內！”
戒空道：“月施主至情至性，貧僧十分欽佩。希望月施主回去後，能夠將此間之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