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瞧江陵,江陵卻覺察出他的情緒,略一抿唇,道:“可是那常年不在山的‘白龍劍客’陳遠道?!”
葉君彥點了點頭,“正是。”
蒼海派與蒼山派本是同宗,葉君彥知曉此事倒說的過去。隻是她著實沒想到,他們神冥宮與三蒼派那般大的仇怨,葉君彥竟能完完整整從神冥宮出來,真是詭異莫測。
不過此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江陵見葉君彥半晌不說話,方將話頭引到這藥瓶之上,“這是什麼?”
“吃了,豔娘子便能撐到孤鶩山下。”
江陵一聽,便將藥瓶打開,取出一粒,喂入豔娘子口中,過了會兒,見她身上的燒漸漸退去,方緩了口氣。
她打眼看向葉君彥,見他閉上眸子沉默不語,便知這小白臉又耍起脾氣來了。
江陵眼波微動,撩起車窗上布簾,瞧著外麵一晃而過的卞安城盛景,揚唇一笑道:“好嬌俏的姑娘······”
“哪裏?哪裏······”葉君彥一聽,心下立即起了好奇,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耍著脾氣,一雙眼睛一轉,硬生生將江陵擠到一邊,趴到車窗邊上下左右的尋覓漂亮姑娘。
看了半天隻能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葉君彥陡地反應過來,江陵這小丫頭唬他嘞!想到此處,他轉了過來,翹起二郎腿,嘚瑟的抖著,幹脆破罐子破摔,“想要小爺消氣,沒那麼簡單。小爺為你辛辛苦苦跑上跑下,你竟還懷疑小爺,小爺心裏受了傷,這事沒完!”
馬車壓著青石板路已經駛出了卞安城,江陵端正坐著,聽葉君彥絮叨,聽罷,她呦嗬一聲,“你想怎麼沒完?可是要我給你尋個小姑娘撫慰撫慰?”
“此事···咳咳······”葉君彥一聽小姑娘立即坐直身子,但轉念一想這太便宜江陵了,又收住美滋滋的嘴角,“小爺我近日吃素,你······”
“杏花雕。”
葉君彥眼中又亮了幾分,“···可是那居酒樓的杏花雕?聽說十年才出一壇,一壇天價···”
江陵倒似不覺得如何,慢悠悠道:“可行?”
“行。”葉君彥突地湊了過來,將手猛地在江陵肩上一拍,豪氣道:“好兄弟,小爺這美酒佳人就靠你了。”
江陵拂去葉君彥不安分的手,不動聲色隱去唇角笑意,“好說好說。”
馬車一路無阻駛出卞安城,進入孤鶩山下。
因著鄧遠林與卞安城主交情並不深厚,因此他無法驅使卞安城封城查人,江陵幾人算是一路坦途。
不過這孤鶩山下倒有些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天龍寨一事已傳了出來,有人膽子大到去暗殺那天龍寨二當家龍日天,惹得寨主龍霸天怒不可遏,勢要將那凶徒揪出來為自家兄弟報仇。
隻不過那龍日天如今暫且瞎著,腦子還是個糊塗的,一受了傷,隻記得一個白衣少年,竟提都沒提綠珠。
江陵知曉這事暫時查不到自己身上,帶著豔娘子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請了大夫,為豔娘子在客棧中好生養著傷。
他並未瞧江陵,江陵卻覺察出他的情緒,略一抿唇,道:“可是那常年不在山的‘白龍劍客’陳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