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遠道:“我不曾怪罪師妹,隻不過據實以告罷了。”
“若是如此,師父定然會令師妹回去。”
“你既已知曉,為何又將師妹帶離飛雲峰,到這虎狼之地!”楚思遠目光涼如水,對著傅玉澤的語氣添了責備。
他說的十分在理,傅玉澤無法反駁,憋紅了一張俊臉,半晌一句話說不出來。
鄧靈菡見楚思遠動了氣,哭的更是凶狠,梨花帶雨,好不淒慘。
楚思遠見鄧靈菡果真知曉自己錯了,輕輕拍了拍她的發頂,柔聲道:“師妹可知曉我們下山的目的?”
“為···為了幫···幫助褚城主尋女······”鄧靈菡一句話抽噎了三四下方說完。
“那旁的事我們身為三蒼派子弟該當如何?”
“我們應該謹記師尊教誨,勿貪勿惡,已江湖安定為己任。”這句她倒是說圓了。
楚思遠語重心長道:“師妹,我們出門便代表三蒼派,一言一行皆要慎之。一言錯,一行差,便容易落外人口舌,令三蒼派蒙羞。我問你,褚公子可曾傷了你?動了你?”
鄧靈菡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曾。”
“也就是說褚公子不過是心慕你罷了,這本是件小事,但如今鬧成這樣,總歸對三蒼派與卞安城的交情不利,你,可知曉?”
“靈菡知曉了。靈菡今後定遵從師兄囑咐,三思而後行!”鄧靈菡心中雖還是覺得自個沒錯,但唯恐自己露出一絲,被楚思遠告知父親,遣送回飛雲峰。
“如此便好。”
傅玉澤個性衝動,但萬事以鄧靈菡為先,若鄧靈菡知曉厲害,傅玉澤自是不會惹出太大的事端。楚思遠不欲再言,便令眾人先回去了。
段玉樓陰沉的看了三人一眼,悄沒聲的隨之回了院子。
外頭的圓月高懸,月光如梨花般雪白的落了一地。
江陵倚在院子那側,手指輕輕撫著掌中的冰涼玉佩,神色怔忪,“怎這般的少年老成。”
說著,她心中一蕩,不知想到什麼,猛地翻身從這側牆裏躍到那側的梨花樹下,恰巧落於在樹下靜思而立的楚思遠麵前。
楚思遠沒想到她竟藏在那側牆裏,微微一怔,“姑娘這是?”
江陵忽地湊近楚思遠,眸光霍霍明亮的看著他,“我叫江陵。”
楚思遠不曾與女子離的如此近,臉頰微紅,慌忙退後一步,“江陵姑娘,你這是?”
“楚思遠,”江陵仿佛能聽到自己心口“砰砰砰”跳的十分厲害,“十年前,你可曾救過一個小乞丐?”
“姑娘,”楚思遠眼中錯愕一閃而過,“難不成你是······”
江陵聽到自己聲音輕柔的仿佛耳畔的風,“是啊,我便是那個小乞丐。”
楚思遠道:“我不曾怪罪師妹,隻不過據實以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