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說了那般多,都未有證據,而段玉樓手中確是實打實的捏著她神水宮的玉牒,雖說神水宮不問世事,但是中原並非都是些明理之人,硬要將神水宮與神冥宮拉到一起,並非不無可能。
因此,這人證此刻卻來的實打實。
不知為何,下意識江陵便想到了葉君彥,因著幫人做壞事這等事很少有人張揚,尤其是聰明人。
很明顯,來的便是個聰明人。
此人一進來,精瘦的個子,目露精光的瞄了一眼這正堂中的所有人,目光在誰身上都未停留,隻是掃見段玉樓的那刻,忽地上前道:“大哥,你說給我的銀子咋還沒給俺呢?”
段玉樓冷著臉,不語。
他已預見自己的下場,可他十分的不甘心,為何,為何每次他都會如此失敗,且敗於江陵之手!
這個女人猶如他的克星,從一開始在飛雲峰半山腰上遇見她的那刻,他就不該將她帶去地牢;或是他該早些認出她,然後殺了她!
幹脆利落!
“大,大哥。”那人仍在喚著,見他不回應,直接大聲道:“你要是不給俺銀子,俺可不幫你保守秘密!”
段玉樓忽地看向此人,目光之中寒意凜凜,將那人駭了一跳,下意識退後一步道:“你,你要殺人呢你。這麼多人在呢,不給就不給嘍······”
褚名揚見那人要走,語調極慢的開口道:“為何你要來同段公子要銀子?”
此人一聽,轉身對著褚名揚拱手道:“嘿嘿嘿,段公子說的,要是我能將這白衣小公子推進河裏,他就給我五兩銀子,我等著養家糊口呢,就同意了!”
段玉樓譏諷道:“如今怕是有人給了你更多吧。”
那人一聽,目光一橫,挺著胸膛道:“段公子你罵我呢,你罵我呢,你幾個意思,說我被人收買了唄!你自己不想給不想給唄,侮辱誰呢?!”
此人的嗓門極大,正堂之中立即吵鬧起來,褚二一見,對著身側的護衛們示意將其帶下去。
此人的罵聲漸遠,正堂之中慢慢恢複平靜,江陵麵無表情的看著段玉樓,鄧靈菡與傅玉澤則不知該說什麼,一律不語。
最終,還是楚思遠率先開了口,衝著褚名揚作了一輯道:“城主,此事是我三蒼派師弟品行不端,還望城主見諒;此外,令江陵姑娘受了委屈,我代師弟替姑娘道歉。”
江陵淡淡道:“無關楚公子的事,若論道歉,我更希望聽見段公子的道歉。”
段玉樓目光狠地掃向江陵,手中長劍一收,抬起下巴道:“做夢!江陵,我早晚會揭穿你!”
江陵下意識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隨即看向褚名揚有禮道:“近些日子多有打擾,還望褚城主見諒。江陵待的夠久了,還望褚城主允許江陵先行一步。”
褚名揚自是知曉江陵這番是何原因,自己並未信任她,又縱容段玉樓如此,即便是個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可他又做不出賠笑留人的事,轉念一想,開口道:“姑娘且慢,剛才的猜度與懷疑對於姑娘來說都是個誤會。如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倒是還姑娘一個清白。”
江陵甩了甩袖,冷笑道:“江陵自是不會往心裏去,不過有些時候清者未必能令人看清,反倒是有些人能將清的說成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