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瞧著二人有些不對勁,從屋內側出身子來小心翼翼道:“姑娘,你可餓了?綠珠給你做好吃的去。”
江陵笑了笑,卻並未看綠珠,而是直直的看著楚思遠,道了聲“好”。
楚思遠明白江陵有些時候倔強的很,不過那份倔強卻又令他覺得理所當然,因此終是他先敗下陣來,低歎一聲無奈道:“那你為何如此針對玉樓?”
“豔娘子是我姨母,明明是鄧遠山負她,鄧遠山卻將她囚禁在飛雲峰地牢,段玉樓則是設計之人,我為何不能針對他?!”
楚思遠不知江陵與息豔的關係,乍一聽聞驚訝道:“豔娘子竟是你姨母?”
江陵幾乎毫無感情的陳述道:“我雖無父無母,可自小她便常去村子裏看我,之後村子被屠,我們失散多年。之後輾轉到了卞安城,我才又聽聞姨母的消息。”
楚思遠本以為江陵在正堂所言的是胡謅,不過如今見她如此輕描淡寫,但語氣之中卻十分鄭重,方知她所言皆是屬實。
他雖想象不出江陵那時父母雙亡,流落街頭是何種境地,但那般小的年紀想必吃了不少苦,方練成如今這般的性子。
楚思遠沉吟片刻,忽抬眸道:“你那時什麼性子?”
江陵想起以往之事,不覺目光微怔,楚思遠的聲音陡地在耳畔響起,她下意識當自己聽錯,“什麼?”
楚思遠音色低沉,目光極為認真的看著江陵道:“你那時,過得可好?”
江陵抬眸看向楚思遠,明媚的眸子眨了眨,愣了下,好笑道:“那時年紀小,不知道什麼是好與不好,過了一日便是一日。”
楚思遠“嗯”了一聲,抬眼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你想吃什麼?”
他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江陵也未覺得奇怪,接上便道:“居酒樓這地方忒滴風雅,十分無趣。不若楚公子賠我走一遭花柳巷?”
楚思遠倒也未覺得如何,劍眉一揚,眼中笑意點點,“好。”
二人去花柳巷的時候,穿過那條迎來送往的花紅柳綠的姑娘街之後,後麵倒是一派別樣的場麵。
熱鬧之處一絲不輸平康大街,夜色漸起,巷子旁接連擺起了各種小食,熱騰騰的湯包燒麥;幹辣的鹵肉熱麵;清平的燒刀子白酒;滾燙的李記雲吞······
楚思遠從未到過這種巷子,置身其中,仿佛這人間的煙火氣一瞬間在一個小巷子中聚齊了。
他的目光微微落在江陵身上,見她來往穿梭,早已習慣了如此場麵,他方知,原來她幼時怕是在此間長大,雖說不會多苦,總歸不會太好過。
江陵扯著楚思遠的袖子,將他扯到一個麵攤處,對著忙的轉不過來的老板道:“一斤鹵肉,兩碗辣麵,半斤燒刀子,要快!”
“好嘞——”老板頭也不抬,透亮的聲音從喉嚨裏傳了出來,迅速淹沒在這巷子的熱鬧之中。
江陵一眼瞧見角落裏還有個位置,拉著楚思遠走了過去,趁在別人走過來前坐下,抿唇一笑道:“抱歉,有人了。”
綠珠瞧著二人有些不對勁,從屋內側出身子來小心翼翼道:“姑娘,你可餓了?綠珠給你做好吃的去。”
江陵笑了笑,卻並未看綠珠,而是直直的看著楚思遠,道了聲“好”。
楚思遠明白江陵有些時候倔強的很,不過那份倔強卻又令他覺得理所當然,因此終是他先敗下陣來,低歎一聲無奈道:“那你為何如此針對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