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接過藥丸,麵色不變的吃了下去,接過十一遞上來的白娟擦了擦手道:“無妨。”
此刻,半空之中“哢”的一聲,電閃雷鳴,狂風忽起,烏雲在空中快速竄動,不肖片刻,遮擋住了巨大的圓月,天地之間一片黑漆漆,再添上呼嘯的風聲,如入煉獄。
十一瞧著,驚詫於這鬼魅般的天氣,忙道:“尊主,這天變的太快,看來是要下大雨了,您身子不適,先行回客棧吧。”
尊主麵具下的長眉一挑,目光望向遠處,音色涼涼道:“無妨,你先回去。”
十一不解道:“尊主,可你的身子······”
尊主輕咳一聲,音色漸冷道:“本尊說了。無妨!”
十一渾身一頓,立即退後一步,麵色突變道:“是,尊主。”
他這幾日習慣尊主慢條斯理的不動聲色,一時之間竟忘了尊主的決定從來不容置疑,剛剛那一刻,他做了一個十分逾矩的行為,因此他心慌不已,唯恐尊主將其遣回老巢。
誰知他心驚膽戰的跪立半晌,身前卻沒了動靜,再一抬眼,尊主早已沒了蹤影。
這會兒,他仍未鬆一口氣,因著他將他家尊主,弄丟了!
江陵剛剛摔的那一下已是任性,她忽覺得自己有些疲累,楚思遠從未向她敞開心扉,即便她多努力的想要走進他的心裏。
今日之事,已是十分明顯的拒絕。
江陵從來不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因此楚思遠既然無法接受她,她便不再糾纏,否則之於二人皆是負累。
她如此安慰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聽,她總歸能眼不見心不煩,所以明日楚思遠離開,她亦未想著去送行。
剛剛綠珠之說,她也是信口胡謅,若再待下去,她恐將所有的委屈無法抑製的傾訴出來,可她並不允許自己那般卑微。
楚思遠從未要求她為他做過什麼,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與他無關,與旁人無關!
江陵如是想著,卻無法壓抑心口的痛楚,無數螞蟻在她心口蠶食著血肉,酸楚從心口溢出,連著口中也盡是苦澀。
隻不過天上的驚雷一響,她整個人突地停下腳步,目光陡地狠厲,狂風吹著她青色的衣衫,深巷之中前後無人,巨大的月亮被烏雲遮蔽,這天地間恍若隻剩她一人。
可江陵知曉,此處並非隻有她一人。
而是還有一人,此人苟延殘喘,奄奄一息的窩在角落,遠處快速整齊的步伐接連而至,江陵透過黑暗,掃了身側的小黑巷一下。爾後她眸眼微眯,看著迅速圍過來的一幫蒙麵之人,五指抓緊手中的酒壺,沉眸不語。
其中一人見著江陵,似乎一眼認了出來,目光一狠,悶聲道:“這女子,同他,”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小黑巷中之人,一字字道:“殺了!”
尊主接過藥丸,麵色不變的吃了下去,接過十一遞上來的白娟擦了擦手道:“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