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腳踏雲的理想家
一個憤世嫉俗的創業者,他對世界產生誤解的原因大體上源於他不肯修正自己的思考,喜歡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無病呻吟。這不是思考的錯誤,而是他對世界的看法存在問題。我不是從少數樣本中得出這個觀點的,而是始終與讀者一起感受到了這些浮躁的信息。
有一年我在洛杉磯的獨角獸俱樂部(Los Angeles Uni Club,由矽穀投資人創辦的融資論壇)遇到了一位創業者C。C是美墨混血兒, 34歲,曾在國際商業機器公司(IBM)擔任技術部門主管6年,他的技術能力有多強,人緣就有多差。C喜歡高談闊論,他有厚厚的6種語言版本的商業計劃書,有專業得如同哈佛商學院教材的項目和產品說明書,也有別出心裁的團隊規劃。他最大的缺點是忽視反饋,對不確定的因素不屑一顧,沒有後備計劃,偏執堅硬得就像一根千錘百煉的鋼筋。他堅信自己可以改造一片荒蕪的市場,創造出一個新的商業世界。在投資人的眼中,把錢投給他就好比打水漂。即便他有機會成功,需要的時間也長得讓人絕望。因此,當投資人婉言拒絕他的融資請求時,C當即發起脾氣,他用右手四指的關節鏗鏗地敲打著桌子,左手沒有規律地擺動著,眼睛直盯著昏昏欲睡的投資人,憤怒地說了一句讓在場的人包括我在內數年後仍當作談資的話:“你們怎麼確定市場是不能改造的呢?”
拒絕現實的人通常都具有這一特征,拋出一個“不確定性”保護自己的另一個“不確定性”,轉移辯論的焦點。比如,一位喜歡協調婚姻關係的好事者苦口婆心地勸解家暴中的受害者:“好好過啊,他未必會再打你了。”生活中處處充滿理想化的期盼,但這對結果有害而無益,還會損傷思考。我把這種人形容為“兩腳踏雲的理想家”。
我們應該如何看世界
淺思考在本質上屬於靜態思考,理想化地認定思考的條件恒定不變。深度思考則屬於動態思考,即認為任何用來思考的條件都處在不斷的變化之中。
我特別喜歡聽辯論家的辯論,類似一場左手和右手的拳擊比賽。我閑暇時也會參加辯論家的辯論,隻不過,他們是在嚴肅認真地辯論,不分勝負誓不罷休,而我是去找碴兒的。他們和科學家最大的差距在於——他們會主觀地刪除一些顯而易見的證據,以使資料看起來更加符合自己的觀點,而且自以為合乎規則。科學家則以此為恥,因為科學思維絕不容許掩耳盜鈴。我經常揪住他們“漏過”的、對於確認事實又“很重要”的信息窮追猛打,直到他們理屈詞窮地單方麵宣布勝利,順便剝奪我的辯論資格,甚至永久拉黑我。很殘酷的是,今天有相當數量的創業者也兼有辯論家的這種習性,他們挑選證據來支持自己對市場的觀點,無視負麵反饋,唯一不反對的是“有更多的錢”。比如C,他的大腦能幫他贏得一場辯論賽,但贏不了現實的商業比賽。他是辯論的贏家,卻是經營的輸家。很多人把思考當作說服別人的武器,而不是解決問題的良藥。這導致一些聰明的腦袋在生活中百無一用。
兩腳踏雲的理想家
一個憤世嫉俗的創業者,他對世界產生誤解的原因大體上源於他不肯修正自己的思考,喜歡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無病呻吟。這不是思考的錯誤,而是他對世界的看法存在問題。我不是從少數樣本中得出這個觀點的,而是始終與讀者一起感受到了這些浮躁的信息。
有一年我在洛杉磯的獨角獸俱樂部(Los Angeles Uni Club,由矽穀投資人創辦的融資論壇)遇到了一位創業者C。C是美墨混血兒, 34歲,曾在國際商業機器公司(IBM)擔任技術部門主管6年,他的技術能力有多強,人緣就有多差。C喜歡高談闊論,他有厚厚的6種語言版本的商業計劃書,有專業得如同哈佛商學院教材的項目和產品說明書,也有別出心裁的團隊規劃。他最大的缺點是忽視反饋,對不確定的因素不屑一顧,沒有後備計劃,偏執堅硬得就像一根千錘百煉的鋼筋。他堅信自己可以改造一片荒蕪的市場,創造出一個新的商業世界。在投資人的眼中,把錢投給他就好比打水漂。即便他有機會成功,需要的時間也長得讓人絕望。因此,當投資人婉言拒絕他的融資請求時,C當即發起脾氣,他用右手四指的關節鏗鏗地敲打著桌子,左手沒有規律地擺動著,眼睛直盯著昏昏欲睡的投資人,憤怒地說了一句讓在場的人包括我在內數年後仍當作談資的話:“你們怎麼確定市場是不能改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