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要恭喜南先生你了。”陸涵沁內心有些許波動,麵上的假麵也露出了一絲裂縫。

南緒禮扭頭掃了她一眼,狹長的眼眸帶著她看不懂的意味。

她心跳漏了一拍,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聲音隱隱有些不自然:“恕我多嘴,如果你不流連這些與你前妻相似的女人就不會搞出這些事。”

南緒禮難得沒有反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知在俯瞰什麼,背影竟透著一股寂寥的氣息,聲音莫名低沉下去:“她們太像了……”

他輕輕摩挲著玻璃,仿佛在描摹著那人熟悉的眉眼,神色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溫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陸涵沁語氣淡淡,帶著銳刺。

“是啊,”南緒禮苦笑了一聲,“可惜再後悔她也回不來了。”

陸涵沁緊緊咬住下唇,身側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

她一直讓自己心靜如水,但此刻她卻像被人揭開了忽略已久的瘡疤,鮮血肆流,疼得她呼吸紊亂,胸腔翻湧的怨恨幾乎要噴薄而出。

她幾乎維持不住平靜的神色:“你現在說這些不會太可笑了麼?網上可還流傳著你冷落前妻的種種證據。”

她握著文件夾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南緒禮銳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垂眸,低聲說:“我不會辯解什麼。”

陸涵沁意識到自己難得失態,蹙了蹙眉:“還是處理正事吧,南先生,你和這些女人發生過關係嗎?”

她的問題很尖銳也很直接,但南緒禮必須回答,這直接影響到公關方法。

他忽然湊到她麵前,吐息曖昧:“你希望有嗎?”

她瞳孔驟縮,按捺住推開他的衝動,低頭記了一筆:“那就是沒有了。關係?”

他似乎自覺無趣,不再逗她:“見過幾次。”

她又問了他幾個問題,便停了下來。

一室寂靜,隻聽得平穩的呼吸聲和筆尖摩擦紙張的唰唰聲。

陸涵沁記完了再抬頭,南緒禮還在她麵前站著,神情漫不經心,眉眼間沉穩中多了絲耐心。

她在心底嗤笑一聲,用公式化的語氣說:“時間緊張,今天下午就得召開記者見麵會,我會給你羅列出他們可能提的問題,你隻要按照我說的來就沒行了。”

她語速飛快,擲地有聲,黑色職業套裝勾勒出姣好身材曲線,眉眼鋒利如刀,眼中流光溢彩,清秀的臉龐並不傾國傾城,這一刻卻令人挪不開眼。

氣氛隱隱有些異樣,她沒有在意,接著說:“他們會問你對此事的看法,你要嚴厲譴責媒體捕風捉影的行為,同時澄清你和那些女人的關係,證明拍照時的情境並非隻有你們兩人……”

南緒禮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忽然道:“直接搬出前妻不行嗎?”

陸涵沁手中的筆頓了頓,神色有些猶豫。

公眾再怎麼譴責,也清楚他們隻是局外人,但如果身為當事人的前妻都肯出來幫他說話,自然對扭轉局勢有利。

可惜他們都知道,蘇蕊希是永遠不可能站出來的——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