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晚晴姐姐身體不舒服，回房歇著了。”婢女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從未感覺二小姐氣勢如此駭人。
身體不舒服？宗月臉色難看，晚晴去大廚房前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回來就身體不舒服？
她緊盯著那婢女，站起身：“走，我隨你去看看晚晴。”
婢女噗通一下跪倒地上：“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晚晴姐姐她是真的不舒服！”
梁蘇暮在宗月身後站起身，宗月瞥他一眼，後者理所當然：“既然是為本殿端來飯菜後就不舒服，本殿自然要去瞧瞧。”
宗月無言，冷著臉繞開那婢女，順著原主記憶走到晚晴的房間，敲門。
晚晴隻當是方才的婢女回來了，很快開門，不想看到宗月，一時心虛語塞。
她低著頭：“小…小姐。”
宗月伸出手將晚晴頭抬起來，目光觸及晚晴臉上的巴掌印，神色愈發冷淡：“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
晚晴雙目紅腫，顯然是哭過。
“回小姐，奴婢沒事，是方才不小心磕到了。”晚晴慌慌張張遮掩。
“晚晴，你家小姐讓你同她生死與共，不是讓你受了委屈和牙吞的。”宗月咬牙切齒。
誰不小心磕到能給臉上磕出巴掌印？想到今日在前院的事，估計會作妖的也就那麼幾個。
“再說一遍，是怎麼回事。”宗月目光緊鎖晚晴。
“小姐…”晚晴心慌抬頭，待看到宗月關心的目光，突地安心下來，哭聲道：
“是四小姐。方才奴婢去大廚房，說貴人在小姐這裏，要端幾盤葷菜給貴人。結果碰到四小姐，四小姐說…說…”
“說什麼？”
“四小姐說小姐隻是個來曆不明的雜種，貴人根本不可能在小姐這裏，還說小姐不配吃葷菜。”
晚晴氣憤填膺：“小姐這麼好，怎麼可能是四小姐說的那樣。奴婢不服氣回了幾句，四小姐就命她的丫鬟來打奴婢。”
“那你回來為何不告訴我？”宗月眉頭緊鎖，頭一次覺得這晚晴隻是看起來聰明，其實也沒機靈多少。
“小姐在宗府的敵人已經很多了，不能再為了奴婢樹敵。而且…”晚晴呐呐答道，沒說後半句話。
她之前覺得小姐隱有變化，其實是真的變了。
若是從前的小姐，斷不會因這樣的事得罪四小姐的。
宗月瞅著眼前這哭成淚人的晚晴，隻覺麻煩，聲音卻不由自主柔和下來：
“你家小姐敵人已經很多了，也不差那一個。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必須告訴我。現在去洗臉，跟我走。”
“啊？”晚晴愣住，呆呆地望著宗月。
“你家小姐帶你去找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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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清苑。
宗瑩從大廚房趾高氣揚回來，接過婢女遞來的茶輕抿一口，滿臉眉飛色舞：“今天隨本小姐去大廚房的人，通通賞！”
今日在前院是她魯莽，沒能讓貴人惡了宗月。方才好不容易在大廚房找到了羞辱宗月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她是二房庶女，隻是二太太多年無所出，她被去母留子，抱養在二太太身邊。
這些年來，她在宗府的待遇用度同嫡女無異，隻是庶女的標簽始終如一把刀懸在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