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獨吞,誰願意平攤?
方才爭執的那兩人對視一眼,倒是默契地吵嚷開了:“不行!老子先看到的,憑什麼跟你們平攤!?”
四人亂哄哄吵成一片,混亂之中不知是誰先動了手,四人開始群毆。待張三過去的時候還被不知哪個誤傷了一拳。
那一拳直直打在他眼窩,足足令他呆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規勸道:“好了好了。不管是誰先看到的,都應該進獻給大人嘛。”
......
在眾人爭執吵鬧時,無人察覺城牆的另一側,有鷹爪似的鉤索被直直上拋,最後牢牢地卡在城牆上。
繩索自上而下,降在宗月和秋娥眼前。
二人以輕功奠基,於牆壁之上動作如行雲流水,來去如風。
上去不過片刻, 又如法炮製從城牆進入關內,也不過片刻,甚至整個流程在外人看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貪心不足蛇吞象。”秋娥見城牆上的士兵對她們動作毫無所覺,語氣譏嘲。
但很快她又陷入深深地憂慮之中,如今雁門關外戰火綿延,雁門關的守城將士卻是如此態度,實在令人堪憂。
宗月聞之淡笑。
幼時與師傅遊曆那兩年,她見過了太多類似的事情。
世人皆苦,有些地方連易子而食的例子都是有的。
如今不過是在亂世爭搶金子罷了,太過屢見不鮮。
不過...
“方才那士兵說的,要將金子獻給哪位大人?”宗月若有所思問道。
但秋娥根本沒聽到這句話,眼神茫然:“屬下不知。”
宗月歎了口氣,隨秋娥成功進入雁門關。
她們走後,城門上的五人依舊在對峙,隻是氣氛顯可易見冷凝下來。
“都不要吵了。”張三無奈勸道:“若讓大人知曉城牆上憑空出現了金子,我們幾個卻沒交給他,後果不堪設想。”
“可我們不說,大人...又怎會知曉?”有人眸中流露了幾分不甘。
“你在懷疑大人收集情報的能力嗎?”張三歎息一聲,不輕不重提點道:“別忘了那位是怎麼沒的。”
方才還因那個問題陷入僥幸的眾人渾身一震。
他們望著地上這塊金子,眸中接連浮現貪婪、不甘、痛恨、恐懼來。
最後還是輕輕捧起金子,用布包著遞給張三,依依不舍道:“就由你交給大人吧。”
哪怕是方才口中不斷叫囂‘老子’的士兵,此刻都無話了。
張三頷首,瞧著自己這些不甘心的同僚,想了想,最終還是拍了拍他們肩膀:“不要因小失大。”
他們和那位大人,簡直是雲泥之別,生死性命,更是在大人的一念之間。
在這雁門關,大人就是唯一的天。
......
城門上的動靜,宗月和秋娥兩人並不知曉。
兩人隻是隱蔽走在官道上,後來察覺太過打眼,隻好無奈拐入巷子裏。
明明是尚未被戰亂侵襲的城池,卻宛若一座死城...
欲走,秋娥神色越慎重,眼眸越複雜。
在接連去了好幾個巷子都一無所獲後,秋娥終於忍不住了,將宗月扯進空無一人的死角,擰眉。
“主子,這街道上分明一個人都沒有。”
兵臨城下,哪怕再恐慌,街道上也不該空無一人。
理應有許多亂跑、甚至逃亡的百姓才對。
宗月也是眼眸深沉。
“可能聯係到先潛伏進來的那個屬下?”她問道。
秋娥心沉了沉,方才走過這麼多地方,根本沒看到獨屬於摘星樓的記號。
太不正常了!
雁門關內,處處透露著詭異。
“快!去那邊查查!”宗月突然一把將秋娥按住,兩人在草垛後隱藏起來。在她們身側的巷子裏,突地冒出幾個穿著官服的士兵離開了。
秋娥眉心蹙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宗月略微思索片刻,按照雲夢大多數城池布局,向城主府方向望去。
“聽聞雁門關情況特殊,城主之位乃世襲製,雁門關樹百年來,都由同一個家族守護。”她沉聲道。
秋娥杏目圓睜,似是驚詫,她從未來過雁門關,有關這裏的事也僅僅大概了解。
宗月所說這個家族,她並不知曉。
“若是大敵當前,城中自然應當混亂不堪。”宗月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可如今各家百姓閉門不出,就代表他們防的不是敵人。”
而是自己人,甚至興許是這座城池的最高統治者。
“啊?”秋娥錯愕:“或者,會不會這些百姓已經不在雁門關,這些屋子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