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錦被之中,他握住宗月的手,小心翼翼將她的小手裹在自己的大手裏:“我定不會負你。”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隻是...”宗月語塞,說不上來話。
她隻是突然覺得,生而為人,十分不易罷了。
“你隻是一時傷懷,”梁蘇暮頷首,柔聲安慰她:“觸景生情,人皆有之。便是聖人也無法避免,你不必苛責自己。”
“是...”宗月乖巧點頭。
梁蘇暮內心軟成一片,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小心翼翼吻上她的唇瓣。
吻著吻著,又是欲火焚身,周遭氣氛升溫,錦被翻騰,細微的嗚咽湮沒在厚重的喘息聲中。
......
半月後。
天高雲淡,風清氣爽。
正是出兵好時候。
梁蘇暮麾下大多都是武將,此次出城,一大半麾下都跟隨離開。
李恒、宗瑾二人出乎意料的同行,沒有一個人坐鎮雁門關。
此番出兵本就是破釜沉舟,能帶上的人馬都帶上了。
唯獨明月閣與摘星樓的人被留在雁門關——他們奉了宗月的命令留下安撫民心、處理事務。
這樣一來,等日後到了論功行賞環節,明月閣與摘星樓也可以光明正大出麵領賞。
宗月跟著梁蘇暮走了。
遼東首領提刀向前,擦了擦臉頰濺上的鮮血,咧嘴:“平陽郡主是吧?老子還沒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了!”
“乖乖束手就擒,老子們還能看在你聽話的份上,好好疼你一番。”
他語氣中帶著淫蕩,話落,眾手下哈哈大笑。
“放你的屁!”陳思吟提劍,神色冷厲:“就你們這群人,給郡主提鞋都不配!”
但凡是保護宗月的時候,她就會一改往日退縮,勇往直前。
不知道的,還以為陳思吟和宗月才是真愛。
“就是!”晚晴挺起胸脯,怒道。
那首領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又大笑起來,笑得此處地麵都發顫:“雲夢國是沒有男人了嗎?堂堂郡主,竟然要兩個女娃娃來保護?放心吧,老子們也會疼愛你倆的。”
他再不遲疑,提刀便向宗月劈來。
電光火石間,宗月一手抽出長鞭纏在他砍刀之上,一手拔劍直逼遼東刺客首領脖頸。
那首領顯然沒想到宗月竟有如此身手,眸中有一瞬間詫異。但他反應迅速,在砍刀被長鞭纏上後,登時將砍刀向後拉,身體也隨之避開宗月長劍。
區區女子,和他比力氣,未免太自不量力!
首領麵上輕蔑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愕然。
因為他發現,砍刀竟在空中紋絲不動。
砍刀一側是他的手,另一側是手握長鞭的宗月。
此刻砍刀不動,就意味著,宗月的力量與他等同!
在他愕然未反應過來之時,宗月猛地騰空而起,重重踢向遼東刺客首領,長劍微挑,將其麵具扯下。
看清楚遼東首領的臉,宗月當即冷哼一聲。
這樣明顯區別於雲夢人的五官,自是遼東無異!
她這樣野蠻的行為熱鬧了刺客首領,那遼東刺客首領眸中冒火,臉頰驟然漲紅。
他揮手,再不狂妄自大,反而招了眾下屬一起對付宗月。
雲夢國一個小小的郡主有這般本事,無論原因是什麼,她都不能留了。
遼東刺客首領一人,宗月尚有還手餘力。可眾遼東刺客一起上,個個力大無窮,饒是宗月,也有力竭之時。
再看陳思吟和晚晴,處境比她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晚晴,雖當初在溫泉山莊練了功夫,可她到底是女子,力氣小,在遼東刺客絕對的實力麵前,她的招式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晚晴漸漸不敵,垂下腦袋。
與她對打的遼東刺客殺紅了眼,生生逼的晚晴退至絕境,大砍刀刺入她胸口。
血流遍野。
然宗月和陳思吟皆在鏖戰之中,無人察覺此處異樣,因此也就無人察覺,從草叢中漸漸伸出長鉤,將失血昏迷的晚晴勾走。
宗月和陳思吟背對背站立,遼東刺客將她們圍了一圈。
“臭婊子!”刺客首領啐了一口,辱罵道:“逃?還想往哪裏逃!?”
他們漸漸逼近二人。
“郡主。”陳思吟聲嘶力竭:“我護送您出去。”
“不可!”宗月否決:“要麼兩個人一起出去,要麼今日我們一起命喪此處。”
她深深閉眼,再抬眸,已是眼神嗜血,而其渾身沾滿了血跡,獨獨站在那裏,宛若自地獄中走出!
“戰吧!非我族類,必有異心。我輩絕不畏懼!”宗月一手執劍,一手高揚長鞭,朝這些遼東刺客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