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沉默許久,才點頭答應。“我陪你一起去。”
要放任顏冰一個人去麵對鍾家的刁難,他不放心,必須陪著她一起去才行。
更何況,鍾宇沒了,他一定要陪在她身邊,讓她重新接受她才行。
“不用了。”顏冰下意識地拒絕,娥眉微蹙,眼底閃過一抹憂傷。“這是我和鍾家的事情,與你無關。”
聞言,沈墨抿唇,深邃的黑眸充斥著不悅,手臂收緊,箍的她有些難受,不得不順勢往後靠,與他拉近距離。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聲音低沉嘶啞,威嚴霸道,不容反駁。
顏冰低聲喟歎,不禁想到鍾宇臨死前的請求,心中百感交集。
連他都能看得出來,她對這個男人餘情未了,看來她果真是掩飾的太淺了。
“沈墨,放開,你弄疼我了。”
顏冰抿唇,回頭瞪向作怪的男人。
身體傳來奇怪的觸感,男人那雙手仿佛帶有特殊的魔力一般,劃過她敏感的後腰,撩開她絲滑的外裙擺,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猶如觸電般的感覺,她心底泛起一絲異樣。
“不放。”
沈墨眉眼幽深,在她耳邊低聲淺笑,手下的動作不減反增,修長的雙手靈巧地深入,帶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她雙目迷離,腦海中突然就想到了鍾宇那副溫潤儒雅的麵孔,他也是在某個清晨,這樣對她,不過她殘忍的拒絕了。那時候,大概是將他最後一點兒希望也磨滅了吧?
心底泛起一陣酸澀,顏冰伸手推拒著沈墨那雙作怪的手,聲音輕淺,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不行,沈墨,你別逼我。”
她的丈夫才剛剛去世,她怎麼能夠和前夫做這種事情?她怎麼對得起沈墨?
那樣的話,她成了什麼人了?
不行,絕對不行!
“好。”連她這般堅定,男人深若古潭的黑眸幽幽閃爍,從她絲滑的衣襟內抽出手,又體貼的將她的衣服整理整齊,將上麵的褶皺撫平,這才將她抱進懷中,平複著心底那被強行壓抑的悸動。“你不願意,我不會逼你。”
隻要是她不想的事情,他就不會去逼迫。
相愛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他曾經不懂得珍惜,失去了這份兒來之不易的感情,將她當做暖床的工具,慕容雅的替身,害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也間接害死了她的弟弟,費盡千辛萬苦,她好不容易才回心轉意,他又怎麼能夠再次毀滅呢?
他說過,會珍惜,就絕對不會讓她難過的。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遵守諾言。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自己後悔。
“我想在鍾宇的墓碑上,刻下我的名字。”
顏冰斂眉,眼底的悲傷濃的快要溢出來一般,聲音低淺,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有些悲涼。
聞言,沈墨抿唇,眉頭蹙起,有些心疼她,攬著她柔軟的腰肢,雙手緊緊抱著。
“好,我會吩咐下去。”
良久,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不用了,這件事情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她娥眉微蹙,嬌嫩的麵容有些懊惱。低頭察覺到男人的雙手正緊緊箍在她的腰肢上,聲音不禁染上了幾分冷冽,“還有,你可以鬆手了。”
鍾宇去世,也並不代表她會接受沈墨。
曾經的那些傷痛,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消失的。一旦刻印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像是被紋身師刻進了骨髓一般,永遠也不可能輕易地洗去,反而會隨著年月的增長,逐漸加深,發酵。
那種痛苦,她想,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吧。
沈墨抿唇,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痛色,雙手不禁收緊,卻在聽到她聲音中夾雜著的冷冽時,緩緩鬆開。
“沒關係。”他突然笑了,嘴角露出那一抹久違的淺笑,有些僵硬,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就算你現在不接受,以後也終究會接受的。我不會放棄,我會等。”
不管多久,他都要等著,等到她接受他的那一刻。
隻要他肯下功夫,他相信,終歸有一日,他能夠等到她接受自己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絕對不會遠。
“你這又是何必呢?”顏冰嘴唇微微顫動,耳邊是她從未聽過的情話,那樣好聽,充滿了誘惑力。眼眶突然酸澀,她心中不禁升起一陣莫名的火氣,聲音也愈發森然。“你願意等就等吧,隨便你。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這一輩子,我都是不會再接受你的。”
她不禁抬頭,瞪著眼睛,看著這個俊美霸道的男人,眼底充斥著複雜的情緒,似是恨意,又似是委屈。
她從來也沒有這樣過,現在,她更加不想了。
曾經的一切,早就已經過去了。
等到慕容雅被繩之以法後,她就離開這個傷心地,找一處莊園,守著小傑和鍾宇,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生活。
即使要孤獨終老,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