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宏宇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沒事了,你去忙吧。”
管家應聲退下。
接下來的日子,晏景舟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隻為不久之後的殿試作準備。
莊婉卿管著府中中饋,偶爾與薛姨娘還有晏湘玉閑談幾句,晏景明和晏湘雲出奇的安分,她也省心不少。
殿試如期而至,經曆過會試,晏景舟絲毫不緊張,他是會試的首榜,他有信心即使在殿試沒有進一甲,那至少也是二甲進士出身,最終名次倒不會拿不出手。
殿試隻有一日時間,應試者自黎明即入,曆經點名、散卷、讚拜、行禮等繁瑣禮節,然後頒發策題,開始答卷。
殿試結束後由八位讀卷官評卷,經過三天的反複閱讀,然後選出前十名的卷子呈到皇上麵前,皇上召見這前十名新科進士,從中選出狀元、榜眼、探花。
莊婉卿覷了眼躺在軟榻上,單手撐起腦袋,另一隻手時不時往嘴裏塞一塊水果,深情愜意的晏景舟,奇怪道:“聽聞那些貢士考完殿試後,都緊張的吃不香睡不著,你怎麼半點緊張都沒有。”
晏景舟為她吃了一塊蘋果,笑道:“都考完了,擔心那麼多也沒用,總歸不會落榜的,就算運氣不好,也是三甲同進士出身。”
莊婉卿愕然,繼而道:“你倒是想得開。”
晏景舟聳聳肩:“想不開也沒辦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莊婉卿瞧著如此樂觀,抿嘴笑:“荀弋先生的關門弟子,即使沒能進一甲,也能位列二甲,就算不相信你,我也得相信荀弋先生不是?”
其實,她打心眼兒裏就相信晏景舟能得到不錯的名次,晏景舟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裏,這段時間幾乎是廢寢忘食。
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天後,皇上的口諭降到晏家,宣晏景舟進宮覲見,能被皇上召見的,都是前十名的新科進士,至於具體名次,等皇上召見過之後再決定。
皇上召見這十名新科進士時,隻問了一個問題,讓他們回答,其中九人回答,也隻有三名進士的回答能讓皇上多看兩眼,算是入了皇上的眼。
最後到晏景舟回答時,皇上詫異了下,他的想法大膽,沒有想其他人那樣循規蹈矩,瞧他看起來眼熟,不太確定地問了句:“你是吏部晏尚書之子?”
晏景舟恭聲回應:“回皇上,正是學生。”
皇上聽了,倒也不奇怪,晏尚書的長子當初是京城第一紈絝,作為國子監學子直接參加鄉試,考了第一名也無人敢相信這是晏家小子的真才實學,當時他還親自召見,考過學問的,的確是個人才。
皇上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跟你爹倒是完全不一樣。”
一個循規蹈矩,一個敢於創新。
晏景舟縱使聰明過人,也不知道皇上這是滿意他還是不滿意他,斟酌片刻才回道:“旁人皆說學生長得像家母。”
皇上聽了這回話,意味難明地笑了笑,但也沒再問什麼問題,便讓十名學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