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是過得非常快的。當你全心全意專心致誌的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忙碌之中,時間就會不知不覺地從你的指隙之間溜去了。
上午,我們在惠濟茶樓裏呆了一陣子,安排好了茶樓的事情,解決了早餐之後,就再沒有繼續停留,就著就在附近的一處小藥鋪裏買了一副藥,然後就慢慢晃蕩回宮了。
回宮之後,翠欣,我不知道她幹什麼去了。而我則是學著前世的父親,中午飯之前打了一遍太極,又在累得半死的狀態下吃了午飯後倒頭就睡。
為什麼大白天睡覺?並不是我真的困了,而是因為我要調整我的作息時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處理好刺客的事情。根據我的推測,上一次刺客行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失敗了,刺客肯定會想到我會在白天的時候加強防備。
不過也確實不錯,我確實加強了白天的防範,整天都有鷹和鵠交替著貼身守護。既然刺客料定我們會在白天提高警惕,那麼就一定會認為晚上我們的警惕性就會相對放鬆。白天他是不會再動手的,就算動手也不怕,所以他一定會選擇晚上行刺。而我自然料到這一點,就將計就計,改掉作息時間,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其實,說白了這也是在賭一把,賭刺客會選擇在晚上動手。如果他在白天動手,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一覺從中午就睡到了傍晚時分,然後我舒爽的起來打了一遍太極,舒展了一下筋骨。這一次打太極感覺輕鬆太多了,比前兩次練好得多,疲憊的感覺已經一掃而空,身上似乎清爽了許多,身體機能也有顯著的提升。這樣的效果似乎遠遠超出了我所預料的,我真心感覺,這個進步似乎有點太迅速了,按照這麼感覺下去,最多不過兩年,我就能直接趕超前世我練了十多年的效果。
我並沒有因此而耽誤我的正事。到了剛剛入夜,天色已經完全變黑,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喚墨,與他在屋裏告訴了我製定的計劃,與他連續商談了許久,直到淩晨兩點,我才安排好了所有的計劃。
這個計劃隻有天知地知墨知我知,除非墨背叛了我,將計劃透露出去了否則計劃是絕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的。
布置好了計劃之後,我也安心了些。第二日,我就對外稱病,臥床不起了。除了每天都是早中晚都起來打一遍太極,美其名曰“鍛煉身體”,其他的時間,我都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睡覺,不但如此,每一次露臉都要裝出一副“病痛纏身”的樣子。裝病嘛,總得裝的像一點。眾丫鬟是根本不知道情況的,還都以為我真病了,每次見到我都是對我照顧有加,伺候入微的。
就這樣調整了三四天,我也漸漸的習慣了白天睡覺晚上幹活的夜貓子生活方式。隻是刺客卻一直沒有動靜,好像終止了行動一般。墨這段時間也在調整作息,他雖然是習武之人,精神比我這凡人好的多,但他終究是個人,還是需要休息的。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計劃平穩順利的進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變化。這近乎死寂的詭異的平靜,讓我感覺到越來越不安。事遲則生變,刺客拖的越久,我的感覺就越不好。
…………
第五日
已入夜
今天已經是我苦守第五個日夜了。
這天的夜非常的寧靜,有夜風吹拂,但沒有發出絲毫風聲,夏日特有的蟲鳴也淡了許多。一輪車輪大小的清月高嵌在星空,巨大的圓月就那麼掛在星空,占據了大片的空間,竟然有一絲震撼的感覺。這月亮確實比前世的月亮大太多太多了。月光明亮,像是高瓦數的白熾燈,亮到可以隱隱照亮這個夜。太子府在月光的沐浴下一片沉寂,風穿堂,夜裏,唯有為數不多的一兩間丫鬟住的房子還亮著燈。
我身著黑色緊身夜行衣,長發也被紮了起來吊在了後肩。臉上也罩了一張黑布麵罩。我現在就像一隻壁虎一樣,悄悄地趴在太子府正堂的屋頂上。我手抓著屋脊,身體下壓,兩腳也微微卡著兩片瓦,但我不敢用太大的力氣,這些瓦片雖然是卡在一起的,但是卡的並不是非常結實,萬一給蹬掉了,那我就笑了。
我盡力的壓低了身子,我正對麵正是我住的那間屋子。此刻,屋門緊閉,窗戶緊掩,裏麵的燈火已經熄滅了。
不錯,這幾天晚上我從來沒有在那間屋子裏待過。而屋子裏的床上確實是有人躺在上麵的,那正是披上了我的睡衣裝睡的墨。
這就是我的計劃,白日裏我與墨調整作息,而到了晚上,我們的角色就互換,我會裝作成暗衛守在外麵,而墨則披上我的睡衣,裝成我的樣子躺在床上,時刻警惕著。我本來並不打算讓他當做誘餌的,這麼做太危險,而墨卻堅持,說要裝就要裝徹底,以免被發現。我沒有辦法,隻好依著他的意見走了。房屋的屋門窗戶上都係有“酥骨粉”的粉包。酥骨粉是一種神經毒素,那天出宮的時候買的。據說它從植物之中提煉出來,會通過人體呼吸,毛孔進入你的神經係統,麻痹你的神經,不出一會中毒者就會感到渾身無力,不時就會癱軟在地,爬不起來。如果此刻強行破門而入,就會扯爛粉包,毒粉就會撒他一身,那麼,他就等著束手就擒吧。
這招就是“偷梁換柱”加“連環計”,或許並非是最完美的計劃,但是對付這刺客倒是綽綽有餘了。
我慢慢的掃視著府內的一草一木,連續五天的晚上我都如此精神緊繃,我的頭腦都有些麻木了,但是我仍然不敢放鬆,因為刺客隨時都有可能出動,我怎麼敢大意?夏天的夜雖然很涼爽,但是如果長時間的晾在外麵,還是挺凍的。
我感覺到我的腿有些酸麻了,這是血液流通不暢導致的。我微微的活動了一下手腳,稍微的挪了一個位置,並沒有做太大的動作。
等到手腳恢複靈活,我又趴了下來。
“如果刺客真的來了,我應該怎麼辦?”我有些無語,我並不會功夫。那太極我雖然會打,但是我並不會用啊。“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墨他們跟刺客對打,而我就乖乖巧巧的作一個旁觀?”那肯定是不行的。我不是那種能夠賴下臉皮的人,我總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