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覺睡得可真是異常的深沉,因為沒有人來叫我,我就從中午一直睡到了半夜星光萬千點綴夜空之時。
剛從夢境中脫離,朦朧之中,我的理智還沒上線,下意識之中,竟然伸手去摸枕頭下有沒有手機,想著翻看一下現在的時間。
我迷糊之中一直摸索,摸遍了床頭也沒有摸到任何東西,此時我方才清醒過來。
剛剛夢中發生的種種很是美妙,美好的夢就像給苦盡甘來的我一罐甜甜的蜜,甜美得都不想醒來。月光透射進來映照著我身上的被褥,被褥都被木窗的影子勾勒出了花來。我望著頭頂的木頭房梁,隻有棱角分明的橫木而不再是白牆上的頂燈,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這個世界,也不是我原來所待的世界了。
我深深哀歎了一聲,這一天,算是實打實的睡過去了。
“邦邦邦!”三生異響
忽聞,窗外有聲響,我仔細一聽,原來是宮人報更的鑼鼓聲。我細細的數了一下,四下一停。
原來,現在是四更天了,已經不算是半夜,算是次日淩晨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脖頸發出了哢哢的聲響。環顧四周,視野所及一片黑漆漆的。
前幾日後半夜在與墨換位之前,剛剛入夜的時候,我都會起來吃點東西。每次我起床,都會叫翠欣來點一下蠟燭,起來活動活動,有時候會和她一起,去前院欣賞一下蓮池的夜色。
我每次叫她,她仿佛從未離開我幾步之遠,每次都能很快趕到。
如今,她已經不在了,這蠟燭..........
我輕歎了一聲,並沒有去點燃它。
今夜似乎非常晴朗,月光尤其明亮,透過雕花的窗欞,在牆邊的地上印下了一片花般的影子。我突然來了興致,想去前院走走。
想到了,就立刻動身。我感覺到外麵有些冷,就披加了一件衣服,套上了布鞋,輕步走到了門口,緩緩地拉開了房門。
月光滿庭,淺水成窪,空氣中混雜著一股清新的泥草的香味,看似前陣子下過了一場小雨。
我提起褲子,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在月光下閃著亮光的水窪,以免水打濕了我的衣服。院中花叢的花瓣居然都飄落到了這裏,在淺窪上漂浮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聽著秋蟬的嘶鳴,這句詩就非常的應景。
.......
我一直熬到了次日雞不鳴狗不叫,晨日當空的時候。
早晨的太極,我還是照例打了,而這一次打拳的感覺與前幾次大有不同。
前幾次,我每每打完一遍,疲勞之感非常明顯,往往都會累的汗流浹背,以至於必須要過後衝洗一番才行。而這一次,我明顯的感覺到輕鬆了太多,一整套下來,幾乎沒有感覺到熱到哪去,反倒是舒暢了許多。
沐浴洗漱之後,我提了一張那種老人家喜歡用的躺椅,放到了蓮池的旁邊,隨隨便便套了一件衣袍,微眯著眼,癱在椅子上,享受著這個世界的第一次陽光浴。
初升的太陽還並不像正午那般火熱滾燙要人命,現在時候,既不刺眼又不灼熱,正好舒服。
一旁的池水涓涓流動,水從一處泉眼流入,從開好的暗渠流出,估計是凍了一夜的緣故,池水的表麵泛起一層淡薄的水霧,水霧隨水湧動,穿梭於荷葉葉底之間,隱隱滲透著一絲絲清涼。
荷花早已盛開,早就過了“才露尖尖角”的時候。綻放的紅蓮不知寄托著這府苑多少的歲月,傲然不妖。
“殿下。”我聽聞身後有人叫我。
“時辰到了。”原來是墨在一旁,提醒我。
“這個世界要是有鍾表就好了,像我這種看不懂圭表的人還需要別人來提醒,若有手表之類的東西這樣看時間就不需要這麼麻煩。”我心想。
我應了一聲,隨即起身回房更衣。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上朝,想到馬上要麵對這滿朝的文武百官,內心有些忐忑。然而,我又想到了前世在各種影視文籍中了解到關於朝堂險惡的描述,心理啊更是不安。
勾心鬥角玩心計這種事情,我一向不是很在行,這些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實在是令我反感,那種玩弄人心於股掌之間的本領,我可是萬萬沒有學會的。所以說,萬一,我要是被朝堂上一些老謀深算陰險毒辣的家夥給算計到了,怕是等入了坑還不一定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