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歌跨過了天塹之別的六尺之地,少女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肩頭係著的白麻,有些慶幸。
若不是家中一直以來耕讀傳家,敬天法祖,每逢年節後輩都會祭祀先祖,恐怕自己也沒有這披麻憑吊的習慣。如此一來,這機緣恐怕就擦肩而過了。
兩人來到那紫色書架旁,書架上總共有三層九個空格,下邊兩層各四個,而最上麵則是隻有一個空格。如今,下邊兩層各空一本,七個玉函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紫色的書架上。
顯然放置於最高處的那個玉函其中的物件最為珍貴,成歌並沒有一開始就打開的想法。出於穩妥,成歌體內的靈力漸漸停滯,雙手上運足力道,用左手去觸碰最低一層最靠外的一個玉函,同時風泊劍懸在左臂之上,準備稍有不慎斷手求生。
或許是被成歌如此謹慎的動作給嚇到了,宋雨庭緊緊地護在成歌的身側,準備隨時替他抵擋來自周圍的法陣的攻伐。
終於,成歌的左手觸碰到了玉函,與預料中的殺機四伏完全不同,當成歌觸碰到其上的時候,感受到了無邊的寧靜,甚至摸上去這玉函還有一種溫潤的觸感,腦中一片安寧。
還未打開,成歌已然對這個玉函充滿了好奇,究竟是有何等的靈性能讓自己隔著玉函都能感受到寧靜祥和。
成歌用左手握住玉函上的圓形印紐,輕輕一提,當玉函蓋完全移開的時候,一朵晶瑩剔透的淡黃色蓮花從玉函的底部緩緩伸展出來,最後懸在石函口上方三寸的地方,輕輕搖曳。
於此同時,一陣莊嚴慈悲的梵唱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環繞在成歌和宋雨庭的耳畔,如聆聖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一朵晶瑩剔透的蓮花緩緩消散在空中,隨之而來的禪唱也越發渺遠最終消散。
成歌和宋雨庭對視一眼,極為驚訝,紀遊天收藏的這幾部典籍到底是和來由,僅僅一本經書就能產生如此的異象,若是修行有成又是如何了得。
當所有的光彩一一散去的時候,成歌和宋雨庭終於見到了經書的真容。薄薄的一冊金冊,最外層封麵是一尊佛像,隱隱綽綽看不太清到底是哪一位大修行者佛陀,佛陀的右側則是五個古篆字。
成歌伸手將這本佛經輕輕的拿起,然後掀開封麵,頓時書頁流光,一行行蠅頭般的古篆在書頁上靜靜的流轉,兩人的耳畔再次響起禪唱。雖說成歌心中偶有所感,可始終還是抓不住精髓。
更讓成歌覺得有些無言,整本書上所有的字成歌竟然一字不識,更別提有所裨益了。
見成歌一臉為難的樣子,宋雨庭啞然失笑,從成歌的手中接過這本佛家秘藏,艱難辨識,最終半識半猜終於弄懂了封麵上五個篆字,妙法蓮華經。
當宋雨庭口中吐出妙法蓮華經五個字的時候,滿臉的不可置信。
妙法蓮華經是當今雲荒所有釋家門徒修行的最為廣泛法門,傳說是佛祖在涅槃之前所作的最後一部正經,是集所有心血修為之大成,為佛門修行中人指引最後一段成佛的路途,講究人人皆可成佛。
“小二,你掐我一下。”宋雨庭滿臉呆滯的說道。
成歌倒是沒有任何猶豫,在少女吹彈可破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下,誰讓她在剛進來的時候狠狠的掐自己來著。
少女吃痛狠狠地瞪了一眼成歌:“你還真下手。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嚇著了。”
“你說?”
“我們兩個要是拿著這本經書出去,會被釋家自己滿天下追殺的。”
“..........”
“這本書很有可能是當年佛祖親筆所書,世間唯一正本的妙法蓮華經。”
“妙法蓮華經的原本不是被供奉在西土的須彌山嗎?怎麼會在這裏。”成歌滿臉的不信。
“你難道沒聽說八千年前,中州有位高人三進三出西土,隻為求一輪回之法嗎?再那以後,佛門正宗再不出西土一步。”
“你是說?”成歌滿臉驚疑。
少女點點頭。
“小二,你說這經怎麼辦?”宋雨庭滿臉的忐忑,就好像是做錯事在父親麵前不敢承認的小女孩兒,又好像是發了橫財夜不能寐的小財主。
看著少女手足無措的樣子,成歌撲哧一聲笑了:“這好辦。”
說著成歌從少女的手中拿過妙法蓮華經,靈力吞吐之間消失在成歌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