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知是睡了多久,才相繼睜開雙眼。最先起身的李仙崖閑不住,不禁跑到了剩下的幾具棺槨之前。陸傾安微微一笑,陪他一起將棺蓋打開。
嗖嗖嗖,棺內機關暗箭聲不斷,看得梁震不停地搖頭。
果然,前麵的幾具棺槨裏,都有代表棺材主人身份的鐵牌,皆是猛虎堂的曆任掌門。
陸傾安望著不掩好奇的李仙崖,大笑道:“二弟,可聽聞摸金校尉一說?”
李仙崖茫然地搖搖頭。
陸傾安笑道:“實不相瞞,你我此時的行徑,開棺盜墓,是要被人恥笑的。”
“噢。”李仙崖回頭望向柳濡霖,柳濡霖站在角落的一旁,正笑眯眯地望著他們。
梁震忍不住地插話道:“兩位,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如何走出這裏吧,這裏的棺材已經被你們開完了,要不咱再換個地方?”
陸傾安大笑,點點頭,開始環顧四周。
陸傾安仔細觀察了墓室牆壁,並未發現異樣,便將目光放在幾座棺材上。
陸傾安挨個推動,棺槨雖然由大理寺所製,重達千斤,但以陸傾安六重天的內力,推動起來仍是毫不費力。他直至推到第一個棺槨時,突然發現異樣,這埋葬著猛虎堂首位掌門的棺槨似是被釘住在地上一般,陸傾安竟一時撼不動它。
陸傾安微微一笑,“就是他了。”
梁震大喜,正當他以為陸傾安已經找到出路的時候,墓室裏突然傳來了劇烈的震動。
“糟糕!有人在墓室外麵啟動了機關。”陸傾安大聲叫道。
如果那人在外將這墓室一同毀掉,那裏麵的人想要逃出去豈不是難比登天。
李仙崖迅速來到柳濡霖身邊,黑色的鬼穀內力在他身邊環繞。
所幸墓室沒有坍塌,反而是右側牆壁正在緩緩打開,一條一直通往地上的石階呈現在眾人麵前。
陸傾安心念一動,“暗門?”
李仙崖和陸傾安對視一眼,二人點點頭,走在了前麵,柳濡霖跟上,梁震走在最後。
四人沒走多久,便注意到上麵的石階上有一個瘦弱的人影紋絲不動,似在等候著他們。陸傾安早就察覺到他的存在,根據他的氣息判斷,是個內力平平之輩。
“幾位爺,又見麵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是你。”李仙崖震驚地注視著那人,那人兩袖拱手,一副笑嘻嘻的神情,正是猛虎堂的師爺曹州子。
“曹師爺,氣色不錯嘛。”陸傾安打趣道,一邊警惕地感應上方。
“哪裏哪裏,陸爺您才是風采依然啊,在這地底下走了一遭,絲毫沒有氣餒。”
陸傾安微微一笑,“我有什麼可氣餒的?你們堂主無計可施,啟動了機關將我們逼入陷阱,結果。你們猛虎堂幾代堂主的棺材,倒被我掘了好幾尊。”
“哎~”曹州子賠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陸爺肯定收獲頗豐吧。”
“還好。”陸傾安瞅了瞅身邊李仙崖手中的猛虎喪門刀。
陸傾安一邊和曹州子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一邊隨他走出了地道,刺眼的陽光頓時照了進來,陸傾安皺著眉頭,將手擋在上麵,觀察著四周。
適才走出的出口是一個尋常農家的小院中的枯井,院中雜草滿布,一片荒涼,並無其他人。
陸傾安懸著的心總算能稍微鬆懈些許,當時便對曹州子說道:“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曹州子弓著腰,畢恭畢敬地說道:“陸爺,您老指哪方麵?”
“為什麼打開地道出口,放我們出來?”
曹州子一笑,“猛虎堂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同時得罪琅琊劍閣,丐幫,天雷閣,以及巫雨垌聖女。”
“那之前都是鬧著玩嗎?”梁震怒道。
曹州子長歎一口氣,“如幾位爺親眼所見,那都是巫雨垌妖女柳凝蘭所為,我猛虎堂是受害者,我堂大批殺手都被她製成了傀儡,就連我們的二當家、四當家也是柳凝蘭那妖女所害。如今我們堂主生死未卜,猛虎堂正是在遭遇百年難遇的生死存亡時刻。”
“哼!分明是仇天虎被女色所誤,夥同巫雨垌加害於我們,你們草菅人命,竟連這山村的鄉民都不肯放過,與禽獸何異?”
曹州子搖搖頭,“粱大俠,你可太看得起我們了,這都是柳凝蘭一人所為,我們連自己的當家都保不住,何談勾結?至於我們堂主,真的有苦衷的。”
陸傾安看向柳濡霖,“柳姑娘,仇天虎身上可有情蠱?”
柳濡霖笑笑,“有是有,可阿姐下的情蠱,可沒這麼精湛,不然當年於阿哥也不會慘死了。”
陸傾安困惑道:“可仇天虎若不是癡迷於柳凝蘭,甘願赴湯蹈火,又怎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