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狼骨頭落在地上,有人打了個飽嗝。
易邪笑著遞過去石瓶,看著冰塵子將水喝進。
“謝謝。”冰塵子知曉自己方才的吃相有些誇張,顯得靦腆。
易邪有些好笑道:“謝什麼,不過是狼肉無味,棄之可惜罷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冰塵子努力的搖了搖頭,他認真道:“謝謝你救了白玉姐。”
一想到這裏,冰塵子的眸子也是有些暗淡了。
“我可沒救她什麼。”易邪飲了一口酒,道:“現在你的白玉姐還在他們的手上,是死是活,誰又知道呢。”
冰塵子否認道:“我知道。我知道雪南師兄不會再短兵相見了。之前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努力強迫自己去那麼做的。”
“是嗎?”易邪愣了愣,大笑道:“想不到我無意之舉也能救人。”
風吹過夜空,明朗的火焰在寒夜裏搖曳著,使得二人的麵孔有些虛幻。
“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冰塵子突然平靜地問道。他雙眼望天,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你又是為什麼?”易邪同樣問道。
冰塵子竟是不能回答,他的臉上已經帶著痛苦和迷茫。
良久後,才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我哥哥,可是他已經死了。”
易邪看著情緒低落的冰塵子,突然笑了,笑得很大聲,很開心。
“你笑什麼?!”冰塵子聽到笑聲後,突然向著易邪大喊到,眼眶裏已盈滿了淚水。
“我笑什麼?”易邪捧著肚子的手放下,他整個人仰麵躺在地上,眼睛看著天上的繁星,道:“我在笑你。”
“笑我什麼?”冰塵子很是氣憤,卻又將自己抱作一團,輕輕地哽咽道:“我確實夠可笑的。”
“那你說說。”易邪側過頭道。
“我沒有能力去保護我哥哥,使得我哥哥就這麼走了。我也沒有能力去阻止雪南師兄和白玉姐背上對我哥哥的愧疚。”
冰塵子一雙紅紅地眼裏帶著深深地自責與自卑,那就像是千年的寒冰。
他大喝出聲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沒有用!我不可笑誰可笑?!”
聽到冰塵子的啜泣聲,易邪並沒有停止笑容,他向著冰塵子道:“你看我。”
怎知冰塵子又將頭埋在腿間。
易邪將手裏的一瓶“酒”喝盡,直至冰塵子的哭聲消散,他才道:“你認為有我這樣的能力就可以阻止一切嗎?”
“難道不是嗎?”冰塵子再一次抬起頭,眼裏帶著堅定,大喝道:“如果我有你這樣的能力,我一定能阻止這一切!”
易邪嗤笑一聲,問道:“那你知道我這一身修為是如何來的嗎?”
“這……”冰塵子眨巴眼睛,思考後篤定道:“當然是修煉來的,像你這麼天資縱橫的人,自然修煉神速。”
易邪搖了搖頭,道:“不對。”
“那就是傳承!”冰塵子又道:“一定是高深的高手將功力度給了你!”
“不對。”易邪再一次搖頭否決。
易邪並沒有再戲弄冰塵子,他輕聲道:“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我十一歲前無一絲修為,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修煉出來的。”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冰塵子有些激動的問道,顯然他是想得到變強的方法。
“經曆和你一樣的事,我自然變強了。”易邪笑如春風,道:“自從我不再怨天尤人的那一天起,我就開始真的強大起來了。”
冰塵子感受到易邪無比灑脫的笑容,很是溫暖,可就是這樣的溫暖讓他渾身一顫,問道:“也就是說你比我還要痛苦,是嗎?”
“不對。”易邪否決道:“當你正視自己時,就不會有痛苦了。”
冰塵子起身,向著易邪鄭重地鞠了一躬,道:“謝謝你。”
“我也沒幫你什麼。”易邪坐起身來,道:“你要清楚你現在應該做什麼。”
“沒錯。”冰塵子雙眼裏從新閃起了信心,道:“我現在應該去想辦法去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
易邪並不是無事可做,楚月靈的事情已經火燒眉睫。隻不過這少年讓他看到了當初的自己而已。
其實像這樣的少年,所缺的不是努力和天賦,而是信心和希望。
“那你會怎麼做。”易邪問道。
冰塵子又突然頓在原地,道:“我也不知道。”
“你哥哥為什麼會來。”易邪問道。
冰塵子想也不想的回道:“他為了喚靈珠,所以就和雪南師兄一起過來了。”
“白玉與你哥哥認識?”
“是的。”冰塵子點了點頭,道:“我哥哥和雪南師兄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她。誰能帶走喚靈珠,誰就能做白玉姐的夫君。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