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姿勢不動,隨意點點頭。周庭君有些氣憤,吼了一聲:“我現在……我現在是億萬富翁啊……唉,算了,還怕會找不到尊重財富的人嗎?”說完喪氣地離開了朱木的屋子。
直到站在大街上,周庭君才又找到了躊躇滿誌的、作為一個有錢人的感覺。他吹著口哨,把大皮箱小心翼翼地放進大切諾基,開車回到了自己的秘密巢穴。
第二天,他聯係了保安公司,催促保安們上路,然後從屋裏扛出六隻大皮箱塞進切諾基,每隻皮箱裏都有500萬。他戴上麵具,上了車,不時從觀後鏡裏欣賞放在後排六隻大皮箱,興致勃勃地開車和保安們會合,駛上國道,五輛越野車浩浩蕩蕩向南方駛去。
前麵兩輛越野車開道,後麵兩輛壓後,周庭君的大切諾基在中間,奔馳在過道上顯得威風凜凜,氣勢磅礴。周庭君幸福得在車裏狂呼亂叫,叫了半天,他開始感到臉上發癢,知道潰爛的麵孔又開始流膿,便摘下麵具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裏哼著小曲,興奮得放起了搖滾樂。
兩個小時後,車隊駛上了鳳凰山區的國道,道路險峻,彎度極大,周庭君命令車隊減速,他可不想好容易成了有錢人,得意忘形下出現交通事故。車隊保持50米的車距,以100碼的正常速度行駛著。
“唉,商城市啊!唉,鳳凰山啊!我就要與你們永遠再見啦!”周庭君得意地想著曾經在這個城市發生的一切,忽然有種夢一般的錯覺。
忽然,他感覺有一個恐怖的影子在車裏晃了一下。他的心一抖,額頭頓時汗珠滾滾,臉上麻癢難當。
“誰?”他低低吼了一聲,沒有人回答。
周庭君心裏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到底是誰要對付自己?呂笙南的勢力?還是山本一郎?或者是霍仁啟?甚至是朱木?一種恐懼牢牢鑽進了周庭君心裏,他原本膽大包天,否則也不敢再黃崖島布置下那麼恐怖的陷阱,可是如今心願得償,坐擁20億,眼看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眼前自己就能過上國王般的生活,這突如其來的敵人頓時令他患得患失,驚恐不已。
那個人在自己身後。周庭君故作鎮定地開著車,也不敢呼叫保安,否則這個人還不知道會采取什麼過激性舉動。他一邊開車,一邊暗暗思謀對策。突然,人影在眼前似乎一晃,他朝車內後視鏡裏一看,頓時一張恐怖之極的麵孔出現在他眼前!那張臉猙獰可怖,眼角撕裂,鼻梁凸露,嘴唇也殘缺不全,齜著白森森的利齒,整張臉上流淌著猩紅的鮮血……
周庭君一聲驚叫,身子一僵,猛地朝後一看,背後空空如也……就在他身體僵直的同時,他的腳踩上了油門,車速猛然加快。大切諾基提速的性能是在太好了,短短幾秒,時速已經提高到了160多碼,他回身的時候方向盤突然失控,大切諾基像一頭瘋牛般直直地朝公路護欄撞去……
“喀嚓——”公路護欄猛然被撞斷,切諾基一頭栽進了路基下百米深的山澗裏……
強大的慣性使切諾基在山澗上空平行飛出去20多米,周庭君驚恐地注視著撲麵而來的山光水色,心裏悲哀地轉過一個念頭:“奶奶的,車裏沒人,後視鏡裏那張鬼臉竟然是我……”
“沒想到我的臉竟然這麼恐怖……”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