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昆侖出 3.昆侖崛起
昆侖欲出
中國科學家在南極考察中,取得了一係列引人注目的成果。在冰川學、地質學、地理學、測繪學、氣象學、高空大氣物理學、南極及南大洋地球物理學、南極及南大洋生物學、南大洋物理海洋學和化學海洋學等各個學科都取得進展。按照劉小漢博士的推斷,格羅夫山是隕石富集區之一,它使我國科學家對南極隕石的收集量躍居世界第二,這對於研究天體演化以及各種太陽係演化之謎具有重要價值。我國科學家在格羅夫山首次發現了內陸極寒冷荒漠土壤和大量沉積岩轉石中的微古生物化石組合,以及冰磧堤、冰蝕線等重要的冰川地質界線。此外,通過原地生成宇宙成因核素的岩石暴露年齡測量,在新生代東南極冰蓋演化曆史研究領域,取得了具有挑戰意義的初步成果。南極冰蓋的進退,對深入研究全球氣候變化提供了第一手資料。
南極是全球氣象資料最貧乏的地區,氣象台站的密度遠小於人類居住的其他地區,在衛星遙感技術飛速發展的今天,為了對衛星遙感資料提供地麵驗證,以及由冰雪代用資料建立南極地區長期氣候序列,南極地區的地麵現場氣象觀測仍是不可取代的。尤其是在內陸地區設置自動氣象站,對積累和提供南極冰蓋空白區的氣象資料,認識和研究該地區的天氣、氣候特征等,都有重要意義。人類經過200多年堅持不懈的努力,認識到南極洲與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密切相關。地球是一個整體,中國自然環境的演化是地球的一部分,南極洲的存在和演變同樣與中國有著血肉相連的關係。
對岡瓦納古大陸的曆史和它的裂變過程進行深入研究,是了解形成地球表麵特征,動物、植物分布及其演化過程的一個重要依據。南極大陸是岡瓦納古大陸的核心部分。由於人類發現和進入南極大陸比較晚,並受到嚴酷自然條件的限製,人類對南極環境的演變,岡瓦納古大陸裂變的過程、機製的認識仍然比較膚淺。
19世紀下半葉的一天,德國氣象學、天文學家魏格納患重感冒躺在鄉間一座古堡裏,他十分無聊地盯著床對麵的一幅世界地圖,忽然,他發現大西洋兩邊的非洲大陸和南美大陸的輪廓線彼此呼應,一個大陸突出的部分正好是另一個大陸凹陷的部分,它們一一對應,好像是用剪刀裁出來的。這一發現深深地埋藏在他心裏。第二年秋天,他前往柏林大學講學,又在學校圖書館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考古工作者的論文,談到南美洲古生物和非洲古生物十分相似,比如說地球上早已滅絕的一種爬行動物化石,在非洲和南美巴西都有發現——這些古生物不可能越過浩瀚的大西洋,在兩大洲間旅行。1912年1月6日,在法蘭克福地質學會上,魏格納第一次提出了“大陸漂移說”,舉世震動。這意味著,現年46億年的地球陸地原先並不是現在呈現的狀況,而是由位於北半球的勞亞大陸和南半球的岡瓦納古大陸相連而成,稱為泛古陸。大約在2億—3億年前的二疊紀時期,岡瓦納大陸開始解體,分裂後的南極大陸向南漂移,另一些陸地板塊則在漂移中形成非洲、南美洲、印度、澳大利亞、新西蘭等。
認識岡瓦納古大陸對於認識我們賴以生活的地球的演化,具有重大價值。我國地質學家趙越在20世紀90年代初,在中山站附近地區——原屬於岡瓦納古大陸內部的南極普裏茲灣拉斯曼丘陵地帶尋找到證據,發現了拉斯曼的岩石與印度南部的岩石所經曆的變質作用的相似性,首次識別出5億多年前構造熱事件記錄,提出這一事件應當是岡瓦納最終拚合的構造運動,這是對岡瓦納古大陸演化研究的一次革命性飛躍。
2008年1月12日,中國第24次南極考察隊再次登上冰穹A,為建昆侖站做最後準備。
國家海洋局2008年10月16日宣布,中國第25次南極考察隊於10月20日從上海出發,啟程前往南極執行南極內陸站建設和考察、中山站改造建設以及南大洋科學考察等任務。這意味著我國首個南極內陸站建設工作進入實際實施階段。同日,國家海洋局還公布了南極內陸站的站名——中國南極昆侖站。
站址選定
隨著南極科學考察的逐步深入,以及中國在南極考察大國地位的形成,僅僅利用設立於南極邊緣的長城站和中山站進行科考,已經遠遠不夠。中國必須有更大的舉措,提高中國對人類和平利用南極的貢獻率,使其能夠與中國在國際舞台上扮演的重要角色相稱。中國科學家在南極內陸設立科考站,以支持科考進一步發展的願望越來越強烈。更重要的是,中國的經濟發展一日千裏,綜合國力不斷提升,選擇在具有重要科考價值的南極製高點——冰穹A建立第三個南極科考站的時機已經成熟。
幕布徐徐開啟,準備工作緊鑼密鼓地展開了。
早在2003年,國家海洋局就相關問題組織專家召開論證會時,專家們就認為,在南極內陸地區建立新的科考站,對我國深入開展南極科學研究非常重要。經國務院批準的極地考察“十五”能力建設項目的全麵實施,為南極內陸建站創造了必要條件。把握良機,適時建站,能夠使我國在南極事務中對普遍關注的焦點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張,以參與和影響國際南極事務的發展,同時滿足我國全球變化科學研究的需求,提升我國南極考察的總體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