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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34

鄭淵博的歸來,給師章瑤羸弱的精神世界注入鮮活的血液。

師章璞發現姐姐的雙眸裏有了奇異的神采,眉心上的黑疙瘩也悄然遁去。他本想再次提醒姐姐慎重考慮辭職一事,沒想到她卻先聲奪人,把辭職申請的批複往他眼前一放。師章璞看著姐姐的辭職書,伸出右胳膊,拉住師章瑤的手臂說,不管你作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姐,告訴你一個爆炸性新聞。陽陽同學已經在童言新帶的初一(十三)班報了名。”

“什麼?你再說一遍。”師章瑤抓住弟弟的手臂激動地說。

“童言說校長親自把她叫到辦公室,說這個孩子是他老同學的侄子,讓她多加關照。她當時都傻眼了。陽陽看到她故意裝作不認識,她覺得陽陽太懂事了,雖然喜在心頭卻也強忍著沒露聲色。”

“太好了!你告訴童言,讓她不要捅破這層紙,否則,鍾家一定會找校長給他重新換班。”師章瑤緊張地說。

“姐,你放心,我已經給童言交代過了。讓她暗地照顧陽陽,觀察陽陽的心態和情緒,隨時向你彙報。”

“我一直被陽陽上學的事揪著,幹著急沒辦法。現在好了,有童言在,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師章瑤自我安慰地笑道。

“哎呀,我差點兒又給忘了,海莎不是說夏貝爾也在童言班嗎?他們倆從小就在一起玩兒,關係也很好,陽陽在學校有夏貝爾做伴,就不會感到孤獨了。”師章瑤突然眼睛一亮高興地說。

“對啊,童言說夏貝爾性格開朗,很可愛。有她,陽陽肯定高興。”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我明天和鄭淵博一起去商談接收那所學校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了,趕緊忙自己的工作吧。”師章瑤說罷,拿起桌上的辭職書走進臥室。

鄭淵博見過師章瑤後,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教育局給他推薦的這所學校。隨後,他撥通了夏之濱的電話。

一大早,夏之濱把小轎車穩穩地停在鄭淵博家樓下。

“嗬嗬,鳥槍換炮了。之濱,看來你這名律師沒白當啊!”鄭淵博一上車就開玩笑。

“嗨,為了生意嘛,裝裝門麵,紮個勢。”夏之濱嘴一撇說。

“我們先去電校接一下師章瑤,然後去看那所學校。不耽誤你正事吧?”鄭淵博笑嗬嗬地說。

“我今天的正事就是伺候好你和你的幹妹妹。嗬嗬,怎麼樣?有什麼新情況?”夏之濱邊開車邊問。

“她已經辭職了,我邀請她一起創辦俊傑外語學校。”鄭淵博自豪地說。

“辭職了!有魄力。你這個從資本主義國家回來的家夥又在誘惑她!”

“什麼叫誘惑?話一到你嘴裏就成垃圾了。你知道嗎?她這一生始終走不出兩團陰影:一個是高考落榜,一個是我對她的辜負。二十年了,這兩團陰影輪番掠走她頭上的太陽,讓她總在黑暗裏跋涉。可就在這種艱難的跋涉中,命運還是不肯放過她。鍾驍騎這個混蛋給她頭上潑了一盆汙水不說,還要變本加厲地折磨她報複她。舊的陰影尚未消除,新的陰影就像魔碟似的砸在她心頭。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再遭罪了。我這一生欠她的太多。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從現實的窘境中解救出來。之濱,你認為我這樣做是在誘惑她嗎?”

“我就隨便這麼一說,看把你緊張的,我能不知道你對她的良苦用心嗎?”

“你知道嗎?之濱,我最近有個大膽的想法,但就是不敢對任何人講。”

“什麼想法?不會是想和師章瑤再續舊情吧?”

“我對她不是舊情,這種情從來就沒消失過。我想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與她共度下半個人生。”鄭淵博兩眼直視前方鄭重地說。

夏之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笑嗬嗬地說:“淵博,你頭不暈吧?”

“去你的。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我本來就屬於她,我曾經答應她這一輩子要好好愛她。”

“過去的事就是潑出去的水,那句話怎麼說的?哦,覆水難收,你不懂嗎?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哥們兒。你是梅子萱的丈夫,梅升和梅冉的父親。男人的肩上扛的不僅僅是愛情,還有比愛更神聖的就是責任。懂嗎?我的博士兄!” 夏之濱提高嗓門,義正詞嚴地問道。

“梅子萱心裏比誰都清楚,是她口不擇言殘忍地傷害了瑤瑤,是她倚仗她父親的身份和地位不擇手段地搶走了瑤瑤最心愛的東西。可憐的瑤瑤,她那時是那麼柔弱和無助,她如何能戰勝我母親和梅子萱父親強大的勢力?她放棄我是不得已而為之。我辜負她也是被迫為之。這些年來,我一直被愧疚和自責糾纏,瑤瑤的影子始終伴隨著我,如果她過得好,我也就認了。可現在,你都看到了,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鄭淵博說這些話時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氣。

“這些我都理解。幫她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和她結婚。再說,這隻是你的一相情願,依我看,師章瑤斷然不會答應你。”夏之濱語氣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