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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21

夏雨新發的文章讓師章瑤讀後吃驚極了!她搞不懂夏雨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鍾驍騎惱羞成怒,他覺得夏雨背叛了他,背叛了金榜學校,一種被玩弄的感覺把他推向崩潰的邊緣。

手機差點被他憤怒的指頭戳成殘廢,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回饋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每一個“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都像寒光閃閃的利劍,把他緊張的神經戳得七零八散。他突然感到自己像是被推向刑場的死囚,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在黑暗的褶皺裏看到被夏雨丟棄的自己在枯萎中轟然倒下。

難道那個對愛堅如磐石的夏雨也要棄我而去嗎?難道夏雨真的是自己輪回滄桑的另一種魂殤嗎?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迷茫的臉上。不知不覺中,手機從他戰栗的手指間滑下,一聲脆響,那個被他蹂躪被他厭惡的手機終於粉身碎骨,為他壯烈了。

夏雨向來被鍾驍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在他的記憶裏,夏雨善良無比,率真至極。她從來不跟他玩這種偽裝的矜持、失蹤的把戲。除非她改變主意,不再為自己守候。

鍾驍騎徘徊在信馬由韁的猜想裏,把固執的判斷裝在思維的第一根敏感線上。那種一觸即發的爆破力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腔裏快速膨脹,如果夏雨與他背道而馳,這個現實對他的打擊不亞於師章瑤帶給他的傷殘度。

鍾驍騎越想鬢角的青筋就暴得越明顯,他終於忍不住外表的強大和高傲,手握報紙砸開夏雨沉沉的屋門。

半個小時的猛烈敲擊,鄰裏紛紛打開門探出頭來,夏雨終於鼓足勇氣,準備迎戰。

“吱呀”一聲,門終於開了。鍾驍騎的身子和劈裏啪啦的嗬斥聲同時闖進房間,一頓劈頭蓋臉的瘋狂發泄像槍林彈雨,夏雨來不及躲避,應急的措施卻躍然浮上心頭。

她先是回報似的春風般溫柔地一笑,然後一個紮頭,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她踮起腳跟,把一個溫潤的吻久久地黏在他因憤怒而發紫的雙唇上。鍾驍騎被夏雨這一瘋狂的舉動震懾,怒火瞬間熄滅,一種膨脹的感覺浸淫了他的周身,報紙從他手中悄然滑落,他的手指被快速點燃。

夏雨綿軟的身體在他的臂彎裏顫抖,他緊緊地摟住她,他的雙唇由被動的吻轉換為主動的進攻。他像一個衝鋒陷陣的士兵,為了完成最後的衝刺,奮不顧身,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一陣酣暢淋漓的肌膚大戰,鍾驍騎壓抑許久的情欲揮發得淋漓酣暢。屋子頓時陷入幽幽的寂靜之中,一對精致簡約的音響被夏雨纖柔的手指點開,一曲淒悲的《幽靈公主》在溫馨的房間流轉縈回,鍾驍騎被久石讓唯美的音樂吸引,一種久違的清新和溫潤像幽穀裏的山泉潺潺流進他幹涸的心田,一顆落滿塵埃的心被優美的旋律淨化。他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纏綿的愛唯美的樂曲,一種陌生的幸福感灌醉了他。

夏雨像乖巧的貓咪蜷縮在鍾驍騎的懷抱,她輕輕地吻著他的耳垂,柔美的聲音像是來自悠遠的山穀:“久石讓的曲子是我永遠的最愛。我喜歡他唯美至純的風格,他曲子的旋律優美中帶有一些淒悲的感覺,純潔浪漫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我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切斷所有光源,抱著滿屋的淒落,枕著你的名字,把自己埋在跳躍的音符裏,靜靜地感受你,一遍一遍地在心裏呼喚著你。在音樂的撫慰下我開始進入夢鄉。每個不同的夜裏,我都做著同樣的夢。我的夢裏總是落滿你繽紛的笑聲,你從幽深的樹林走來,手捧一束淡黃的菊花,踩著浪漫淒美的旋律,眼裏噙滿淡淡的憂傷向我走來,當我滿含幸福的熱淚投向你時,你卻閃電般消失在茫茫的煙霧裏。我哭著喊著,你的名字在雲霄間回蕩,星星在重複我的呼喚,月亮在轉告我的祈禱,當我把自己從夢中哭醒,才發現枕邊已是淚痕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