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上車門,緊跑幾步,眼看要進大門了,扭頭一望,爸爸還坐在車裏微笑望著她,晨光照在他日益稀疏的鬢角上,烏發裏隱約摻雜了幾縷銀絲。爸爸頭兩年還可以瀟灑地剃板寸,今年因為家裏診所生意不景氣,老了許多。
她跑回車邊,趴在車窗上,笑得可甜了:“爸,您剛才說的話我都記得呢,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舒連海一怔,笑眯眯摸摸女兒的頭:“周末要是沒有班,別待在宿舍裏,有什麼想吃的,回家爸爸給你做。”
舒秦正要乖巧點頭,舒連海突然握緊拳頭來一句:“Fighting!”
舒秦心裏那點感傷頓時一掃而空;“爸您這畫風變化也太大了,平時在家少看點韓劇,再這樣下去連我都受不了了。”不等爸爸接話,轉身往裏跑去。
***
誠如舒連海所言,偌大一個電梯間烏壓壓擠了上百號人。
大部分是著急上班的本院職工或學生,也有患者家屬,因為人流量太大,即便十台電梯同時運行,仍有不堪重負之感。
舒秦好不容易擠上電梯,汗氣從身前身後湧上來,熏得人直惡心,她看了又看,始終沒能在人堆裏找到剛才那兩個眼熟的同學。
一院的綜合樓足有四十五層樓,手術室在二十五樓,電梯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層層攀升,直至腹地。
終於下了電梯,教研室門口站著三個學生模樣的人,一男兩女。
舒秦知道他們也是七年製的,因為不是一個班的,彼此認識但也算不上很熟。
男生叫吳墨,長得又白又胖,站在那活像個白麵饅頭,他目光在舒秦明麗的臉龐上停了一瞬,主動開口:“老師們在裏麵早交班。”
女生們也在打量舒秦。
高個子的那個叫盛一南,一米七五的紙片身材,短頭發配白襯衫,有點像男生。
矮一點的叫王姣姣,平時在年級裏就挺活躍,她今天穿了條鮮綠奪目的連衣裙,站在盛一南邊上,顯得小鳥依人。
舒秦跟他們簡單交流幾句,複又回歸沉默,醫學生的通病,再漫長的等待也有十足耐心。
四人各占一邊,儼然有四足鼎立之勢。
好在沒多久側邊的一扇門開了,一個濃眉大眼的高大男生走了出來:“等很久了吧。”
應該是剛交完班,他裏麵穿著綠色無菌服,外頭卻套著白大褂。
舒秦記得他叫林景洋,是科裏的科教秘書,選專業時她來科裏拜訪導師,提前就跟這人見過一麵。
王姣姣顯然是林景洋的同門師妹,連忙迎過去:“林師兄好。”
林景洋笑了笑:“你們帶了這麼多東西啊,今天暫時沒有更衣櫃空出來,要不我先帶你們找地方放東西。”
他領著大家換好鞋,轉了個彎,往左手邊的走廊走去,一邊走一邊耐心解釋:“本來今天該由總住院負責接待你們,但白班住院總在準備一台肝移植,夜班住院總要回值班室休息,所以就由我來帶你們提前熟悉環境。”
她關上車門,緊跑幾步,眼看要進大門了,扭頭一望,爸爸還坐在車裏微笑望著她,晨光照在他日益稀疏的鬢角上,烏發裏隱約摻雜了幾縷銀絲。爸爸頭兩年還可以瀟灑地剃板寸,今年因為家裏診所生意不景氣,老了許多。
她跑回車邊,趴在車窗上,笑得可甜了:“爸,您剛才說的話我都記得呢,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舒連海一怔,笑眯眯摸摸女兒的頭:“周末要是沒有班,別待在宿舍裏,有什麼想吃的,回家爸爸給你做。”
舒秦正要乖巧點頭,舒連海突然握緊拳頭來一句:“Fighting!”
舒秦心裏那點感傷頓時一掃而空;“爸您這畫風變化也太大了,平時在家少看點韓劇,再這樣下去連我都受不了了。”不等爸爸接話,轉身往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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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舒連海所言,偌大一個電梯間烏壓壓擠了上百號人。
大部分是著急上班的本院職工或學生,也有患者家屬,因為人流量太大,即便十台電梯同時運行,仍有不堪重負之感。
舒秦好不容易擠上電梯,汗氣從身前身後湧上來,熏得人直惡心,她看了又看,始終沒能在人堆裏找到剛才那兩個眼熟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