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瞎子祖上往上數三代都是算命先生,村裏的老人都說他準得很,也因為太出名,一開始就遭了殃,他爹算的太多,身體本就不好,年紀大被鬥的病死,他不到四十就被人砸瞎了一隻眼睛,現在年紀大了,另一隻也不好使,才有了半瞎子的稱呼。

李月芳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找他來問問,總比現在強,交代了劉小梅幾句,就跑了出去。

劉小梅在門外喊了幾句,門內沒什麼動靜,她也不是個愛管賀成磊的人,就拉了賀立安和丫丫到桌上去喂飯,又對她男人念叨,“你有空也說說老三,他這年紀再不討媳婦,難不成要打一輩子光棍,就他現在這樣,誰家姑娘看得上?老二沒了,你這當大哥的也不能啥都不說,就這麼慣著他。”

賀成光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知道了。”

桌上有燉了倆小時的土豆肋排湯,土豆軟糯,幾乎爛在湯中,排骨也燉出了料,稍微用筷子一戳,就骨肉分離。

阿寶完全不為所動,喝湯吃肉不亦樂乎。

打從今晚見了賀成磊,她就知道是他失了運道,印堂發黑,還急火攻心,才整出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運道這東西玄乎的很,有人一輩子福澤深厚,有人福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有人一輩子倒黴,她是福運精靈,自然能感應到每個人的運道。

要是賀成磊這關過不去,怕是會一路走衰。

不過他總和她過不去,她也沒理由幫他呀。

賀成光吃完了飯,順路去敲門,賀成磊沒有應,屋裏靜悄悄的。

他也沒在意,轉身進了廚房。

賀成磊早就從窗戶爬出去,找到了李月芳住的房間,推開窗戶爬進去。

賀榮春六十出頭,耳朵本來就不好使,這半年又躲在屋裏不常出去,身子越發病弱,總是斷斷續續地睡覺,因此並沒察覺到屋子裏的動靜。

賀成磊貓著腰,在昏暗的房間裏小心翼翼地前行,摸到梳妝台前,躡手躡腳地從第一層抽屜裏找到了一把鑰匙,打開了第二層小抽屜。

這裏頭放了不少東西,有地契、金戒指,還有用皮筋捆起來的一疊紙幣,都按照大小麵額排出了順序。

屋子裏昏暗,他看不清麵額,就從最頂上摸了三張,最底下摸了三張,剛準備把錢放進抽屜,就聽到屋外傳來推門的聲音。

“爹,吃飯了。”

阿寶端著粥和小菜走進來,還沒點上煤燈,就聽到窗外傳來噗通一聲響,聽著像什麼東西摔下去。

她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點了煤燈,就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合上的抽屜,以及大開著的窗戶。

“遭賊啦!”阿寶放下粥碗,一邊喊著,一邊衝到窗邊。

外頭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劉小梅跟賀成光聽到動靜,立馬衝進來。

“天殺的,哪個生娃沒屁@眼的偷到咱家頭上來了?還要不要臉了!”劉小梅氣得夠嗆,從抽屜裏摸出那疊紙幣,麵皮一抖。

半瞎子祖上往上數三代都是算命先生,村裏的老人都說他準得很,也因為太出名,一開始就遭了殃,他爹算的太多,身體本就不好,年紀大被鬥的病死,他不到四十就被人砸瞎了一隻眼睛,現在年紀大了,另一隻也不好使,才有了半瞎子的稱呼。

李月芳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找他來問問,總比現在強,交代了劉小梅幾句,就跑了出去。

劉小梅在門外喊了幾句,門內沒什麼動靜,她也不是個愛管賀成磊的人,就拉了賀立安和丫丫到桌上去喂飯,又對她男人念叨,“你有空也說說老三,他這年紀再不討媳婦,難不成要打一輩子光棍,就他現在這樣,誰家姑娘看得上?老二沒了,你這當大哥的也不能啥都不說,就這麼慣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