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芳冷嗬了一聲,“說了幾百回了,你哪次改了?”她把錢塞回兜裏,擰幹毛巾打算離開,賀成磊在她後邊自顧自地說,“再去賭的話,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趕出家門算了。”
“巴不得咧。”李月芳嘀咕。
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她心裏確實是鬆了口氣,這回態度很認真,還是主動來找她認錯,不管說的是真話假話,她還是想相信一次。
萬一真的就改好了呢?
半瞎子之前來算了兩卦,一個不是說老三會改好麼,還叫她別多問,二個就是枯木逢春,老頭子也能下床了,看起來一天比一天好,兩個都準了,就是不知道為啥老二娶媳婦沒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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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吃了早飯,就騎著自行車出了門。
自從她賣絲巾賺了錢後,李月芳跟劉小梅也不再提下地幹活掙工分的事,隻讓她有空去供銷社買些家裏短缺的物件,閑置的自行車也默認讓她騎了,之前賀成磊還多說幾句,今天早晨,還主動幫忙給車胎打氣,倒是讓路過的劉小梅有些吃驚。
阿寶並不知道車胎打了氣,隻覺得騎起來更輕盈了幾分。
福地裏的小麥和水稻全都長成了,金燦燦的一片,就等著收割,她今天出門,就是打算去借機器。
還有之前放進去的雞仔,不管是公雞還是母雞,都長得健壯高大,再加上有公有母,能自行配種,還生了不少受精的雞蛋,直接孵出了上百隻小雞仔,也都長的比巴掌大了,再過個十來天,母雞應該能下蛋,公雞也能賣了。
阿寶心裏美滋滋的,一路上邊騎車,邊哼著歌,去了公社農機站。
這年頭的大型農用機器,普通人家是別想買了,最少都得是生產隊集資才可能有一架,而且還得是最富裕的生產隊才可能有,大幾百上千元的拖拉機,可不是誰都能狠下心去買,隻有公社的農機站,才會備著這種大型機器,等到了秋收的季節,各個大隊都會跑來公社租借農機。
機器總共就這麼多,要是來的晚了,就得排隊等著,所以來的快的就能收的早,價錢也能高一點兒。
現在正是夏末的時候,還沒到秋天,農機站閑得很,大型農用機器全都在倉庫裏排排放著,上油保養,阿寶到了的時候,隻看到外頭有個年紀不小的老頭,搬了張凳子,靠在門邊打盹兒。
“老伯,站子裏有人嗎?”阿寶推著自行車,喊了幾聲。
打盹兒的老頭才揉了揉眼睛,抬頭看她,“你來農機站幹啥?這季節也不像要收割穀子啊。”他小聲嘀咕道。
公社一般都很大,但也分大小,有些小公社沒有大隊,直接管轄每個生產隊,但阿寶所在的這個公社就比一般的大,下頭有幾個大隊,每個大隊還各管轄了三到五個的生產隊,像是他們清水村,就是一整個大隊。
所以阿寶直接打著自家生產隊的名號來借拖拉機,工作人員壓根就不懷疑,隻是很納悶兒,大夏天的能收啥東西,還要用上拖拉機的。
李月芳冷嗬了一聲,“說了幾百回了,你哪次改了?”她把錢塞回兜裏,擰幹毛巾打算離開,賀成磊在她後邊自顧自地說,“再去賭的話,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趕出家門算了。”
“巴不得咧。”李月芳嘀咕。
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她心裏確實是鬆了口氣,這回態度很認真,還是主動來找她認錯,不管說的是真話假話,她還是想相信一次。
萬一真的就改好了呢?
半瞎子之前來算了兩卦,一個不是說老三會改好麼,還叫她別多問,二個就是枯木逢春,老頭子也能下床了,看起來一天比一天好,兩個都準了,就是不知道為啥老二娶媳婦沒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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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吃了早飯,就騎著自行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