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磊跟看門的大爺打過招呼，報了阿寶的名字後，賀曉曉才跺了跺腳，“我不去！你都沒跟我提前打過招呼，哪有這樣說來就來的！多沒禮貌，萬一嫂子她不在呢？”
“你們找的那個夏同誌啊，她每天七點半出門，十二點前一定會回來，現在這個點，肯定在的。”看門大爺從報紙後頭探出頭，說了一句。
賀曉曉嘟囔，“要你多嘴。”
賀成磊沒聽清，“你說啥？”
賀曉曉瞪了他一眼，“走了走了，兩點我還得上課，快點。”
賀成磊走出去幾步，又回頭問看門大爺，“她住在哪一間？”
“最後那間看到沒，窗戶開著那個。”
賀成磊說了聲謝，把自行車停在院子那顆樹冠很大的樹壇下，招手叫賀曉曉，數落了她兩句，“媽都交代你有空了去看看二嫂，你都幾天了，一次沒去過，要是二哥找到了，會咋想？你還說你最喜歡二哥，小沒良心！”他戳了下賀曉曉的額頭，後者聽他搬出了賀成明，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朵笑花。
“這樣可以嗎？”
賀曉曉屈起手指扣門，門很快開了。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阿寶很是吃驚，“你們倆怎麼來了？今天是周四吧，曉曉下午還上課，這個點兒學生放學，你怎麼不去做買賣了？”
賀成磊舉起手裏的糕餅，“我中午從供銷社買了兩斤桂花糕和杏仁餅，嫂子快嚐嚐，聽說很香軟。”
阿寶側身讓他們進來，去廚房泡花茶。
賀曉曉四處轉悠，這裏碰一下，那裏摸一下，眼裏帶著探尋。
賀成磊坐在椅子上，壓低了聲音叫她，“曉曉，過來坐著！”
房間也不大，走一圈就看的差不多了，再說這裏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個衣櫃、床鋪、桌子，還有兩張椅子，看起來十分簡單。
賀曉曉一屁br股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看到書桌上扣著兩本書，她隨手拿起來，一本是《紅樓夢》，中間夾了張書簽，看了大約四分之一；一本是初一數學，才看到26頁的位置，反扣在桌上，底下壓著一張紙，上麵羅列了一些計算過程，看樣子是在解數學題。
這都是賀曉曉學過的內容，她一看就知道了。
“什麼啊，她在念書嗎？”
哪怕她嘀咕的聲音很小，就坐在她身邊的賀成磊也聽得清楚。
“念什麼書？我看看。”賀成磊從凳子上起身，直接越過坐著的賀曉曉，就看到桌上兩本書。
他隻念到小學畢業，初中數學自然看不懂，關於這個叫做紅樓夢的書，他聽說過，不過早幾年的運動中還被列為了四舊，不許印刷，不許出售和閱讀，誰家要是有這種書，被人舉報了都是會批br鬥的，不過後來幾年，聽說上麵有人把這些書給解禁了，慢慢地就見著鎮上的書店又開始賣了。
“這書不是挺好的嗎？”賀成磊沒看過也聽說過，算是以前的經典書目吧。
賀曉曉切了一聲，“一堆女人圍繞著一個男人成天談情說愛的，字又那麼多，有啥好看的。”她同桌家裏頭就有，之前還帶到班上來偷偷看，她掃了幾頁就沒興趣了，字又多又密，還跟磚頭一樣厚，看著就眼睛疼。
賀成磊跟看門的大爺打過招呼，報了阿寶的名字後，賀曉曉才跺了跺腳，“我不去！你都沒跟我提前打過招呼，哪有這樣說來就來的！多沒禮貌，萬一嫂子她不在呢？”
“你們找的那個夏同誌啊，她每天七點半出門，十二點前一定會回來，現在這個點，肯定在的。”看門大爺從報紙後頭探出頭，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