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知道，他這是為她著想。
畢竟是為了避著他，才挑燈念書的，他要是不睡，她豈不是一直不上br床。
不過剛才有點入了神，本來打算讀個一兩小時就睡覺，沒想到半夜了。
她小小聲說了句抱歉，熄燈睡覺。
等到她呼吸均勻以後，身邊熟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賀成明翻了個身，側躺著，能看到阿寶的小半張側臉。
月光下，她的皮膚像玉石一樣，瑩潤生光。
賀成明越看越喜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角含著笑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早，是李月芳做的早餐，又依依不舍地把賀成明送到村口，要不是其他人拉著她，恐怕打算送到縣城去。
阿寶要回縣城，一路送著賀成明到向城部隊外。
兩人站在門口，相顧無言。
大約有過了兩分鍾，賀成明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紙，上麵寫了地址。
“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個在處對象，你總要給我寫信吧？”賀成明把紙張塞在阿寶手裏，“多久寫一次隨你，但是我給你寫的信，你得看。”
阿寶把紙張塞在口袋裏，“好。”
“這次走了，再回來就是過年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得注意身體，不要再像昨晚那樣學到半夜，還有店裏的事，要是忙不過來，就請個人幫忙看店鋪。反正我工資每個月會寄給你，要是你舍不得請，就拿我工資——”他說了一半，看到阿寶臉上無奈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我又忘了，你拿主意就好。千萬別累著，也別委屈自己，要是誰給你氣受了，你寫信告訴我，等我回去了就教訓他！”
最後一句，還捏著拳頭揮舞了一下，把阿寶給逗笑了。
“你可是人民解放軍，能隨便教訓人嗎？好啦，我都知道了，這麼大個人，可能被人欺負嗎？爸媽年紀大了，你得顧著他們，做事情別沒輕沒重的，在外頭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再向上回那樣了。”
賀成明穿著軍裝，領子有點歪。
她伸手替他整了整，又拍平了肩膀上的褶皺，“我會給你寫信的，去吧。”
賀成明笑的咧開一口白牙，衝阿寶行了個軍禮，瀟灑地轉身離去，揮手告別。
阿寶兩手插在口袋裏，摸著那張紙，目送他遠去。
直到背影消失，她才跨上自行車，哼著歌往縣城騎去，心情顯然是特別的美。
從現在開始，就沒人再打擾她。
她可以不必敷衍，不必故作殷勤，可以解放天性了。
顯然，這才是她阿寶向往的、該過的日子。
不過她也知道，他這是為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