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芳抱怨，“都讓你別抽了，咳嗽才剛好多久，小心又要再犯。”
“偶爾抽上一兩回，沒事。”賀榮春低聲回她。
賀曉曉撅著嘴，不甘心地說：“那我把高一的書借給你，以後有不懂的，我就來問你了。反正你學的那麼快，肯定比老師教的好。”
“我會學，可不會教，高中那麼難，肯定學得慢，我不敢耽誤你學習，免得你將來怨我。”阿寶彎腰從行李袋裏抱出一摞書，放在地上，“這是你二哥從省城帶回來的複習資料，你回去好好複習。”
賀成明掃過那幾張卷子上的分數，普遍是六十多分，隻有語文上了七十。
比起上學期期末的時候，拿出來的一片紅的成績單，要好得多。
“排多少名？”
賀曉曉還想反駁幾句，聽到賀成明的話，忍不住有些驕傲地說：“班裏二十九。”
“年級排名。”
賀成明沒去當兵前，高中也在縣二中念的，他記得最後一年為了刺激學生努力學習，是會進行年段排名的。
賀曉曉立馬泄氣，“九十六。”
然後她立馬說，“可是我上學期班上是排倒數的！雷老師都誇我進步了很多，不信你問她！”
化學成績是進步了挺多，賀成明看得出來。
“繼續保持，以後缺什麼書，寫信告訴我，哥給你買了寄回來。”
賀成明把卷子還給賀曉曉，又對她說，“要向你嫂子學習，她每天要備貨，開店，還能念七八個小時的書，你是學生，更要努力。”
賀曉曉沒說話，把卷子丟在躺椅上，坐到圓桌邊去。
“成明一回來，我差點就把正事兒給忘了。”劉小梅拍著大腿說，“衛東說了，明天每家派一個人去分豬肉。”
“這距離過年還有好幾天吧，今年咋分這麼早？”李月芳納悶。
“衛東說了，隊裏的豬養得好，多虧了大家湊錢買米糠，還讓我感謝一下寶珍，說她供的米糠特別養豬，長得又快又好。再加上今年下雪，天氣冷，豬肉早些分了，也不容易壞。”三歲的丫丫在劉小梅懷裏高興地喊，“肉，肉，吃肉肉！”
劉小梅戳了下她鼻尖，“小饞貓，能吃肉肉了。”
“那殺幾頭豬？”
“往年收成好的時候，是兩頭豬，再加上大家出錢買糠，殺三頭。”
連賀榮春都驚的多看了劉小梅一眼，“三頭？那每家得分不少啊？”
“那是，少說也能分二三十斤。”
李月芳無比惋惜地說，“咱們都去耕承包的地了，下半年隊裏的活兒沒怎麼去幹，肯定分不了多少。”
“媽，您別擔心。等明年豬長成了，第一頭殺了全給家裏吃。”
“你這孩子，一頭豬幾百斤，咱一家才幾口人，能吃一頭豬嗎？”李月芳笑嗬嗬的，“那咱家明天誰去？”
以往家裏頭不是賀榮春去，就是李月芳去。
不過今年賀榮春身子才剛好些，外頭天寒地凍的，就少出門遭罪。
“我去吧，外頭下雪，殺豬這場麵大，得在外頭分，媽去了少不得站著挨凍，還是我們年輕的去，不怕冷。”阿寶從廚房裏端著豬蹄湯走出來。
李月芳抱怨，“都讓你別抽了，咳嗽才剛好多久，小心又要再犯。”
“偶爾抽上一兩回，沒事。”賀榮春低聲回她。
賀曉曉撅著嘴，不甘心地說：“那我把高一的書借給你，以後有不懂的，我就來問你了。反正你學的那麼快，肯定比老師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