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一下。”他起身,剛走出去一步,腳底下就發軟著差點跪了下去,幸好邊上的陳明扶了一把,才沒真摔了。

“老張,你這是喝醉了啊!”陳明大笑,“剛才是誰說果汁兒喝不醉的?”

紅葡萄酒乍一入口,毫無感覺,但喝得多了,後勁湧上來,哪怕喝著冰鎮的酒,渾身都熱騰騰的,臉上還出了一層薄汗,而老張是白酒紅酒混著喝的,更是酒勁上湧,走路都不太穩當了。

等把褲子上的酒液給衝淨了出來,他已經變了副模樣,“好酒!再給我滿上,滿上!我還要喝!”

李鬆柏手裏拿著酒瓶,衝陳明擠眼睛,“張哥咋了?換了個人一樣,剛才還說不好喝……”

“老張死鴨子嘴硬,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喝醉了,酒後吐真言唄,來來來,最後一杯,喝完了咱們喝白的!幾個兄弟難得聚一次,不醉不歸啊!”陳明輪流給每個人倒了一小杯,老張匆匆趕過來,坐下來的時候,又踉蹌了一下,搖頭晃腦地敬酒。

等把一整瓶的紅酒喝完了,幾個大男人也有了三四分的醉意,原還想著再喝白的,但要真喝醉了,回家難免不挨罵,想了想還是散了,李鬆柏跟老張順路,負責送他回家。

一路上,老張都在碎碎念著,“再喝,再喝!這酒好喝,跟果汁兒似的,喝不醉人,我能幹掉一瓶……你們都,都別跟我搶,我把白的給你們喝,帶勁兒,我嘴巴渴,果汁兒給我解解渴先……”

李鬆柏一路聽,一路笑,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前天晚上嘴硬說果汁兒喝著沒勁的老張,次日一覺醒來,覺得口舌生津,猶有餘香,竟然偷偷跑去了供銷社,一口氣買了兩瓶藏在家裏,每日睡前都倒一杯喝,不容易大醉又好睡覺,成天精神滿滿的,就連自小就少年白的頭發,都跟著黑了起來,人看著年輕了幾歲不說,就連暴躁易怒的脾氣都改了不少。

他當然不知道是紅葡萄酒的功勞,隻覺得這酒越喝越好喝,真要有天喝不著葡萄酒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幹活兒都跟丟了魂似的,每個月發了工資就必得買一瓶,好在他工資不低,供得上他每月一瓶的酒。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又到了年底。

阿寶果林已被摘空,隻剩下一片濃脆,在冬日裏也顯得精神無比。

橙子都賣給了範煒,他製成橙子醬,不僅在陽城掀起了一波熱潮,甚至附近的向城,和隔壁省城都闖出了不小的名頭,每家供銷社都搶著進貨,生意蒸蒸日上,跟阿寶一口氣簽了五年的合同。

葡萄供給陽市酒廠,製作的紅酒收益與阿寶□□分賬,酒廠六,阿寶四,按理說酒廠是不該同意,畢竟酒廠又出人又出力,但他們談妥了將來引進生產線,成本也□□分。

再加上葡萄品質才是成功的一大要素,要真換了葡萄供應商,恐怕還無法成為風靡酒友圈的新寵,劉毅軍難得一言堂了一回,在這批葡萄全部製作成葡萄酒流入市場以後,酒廠與阿寶也正式定下了合作。

“我去洗一下。”他起身,剛走出去一步,腳底下就發軟著差點跪了下去,幸好邊上的陳明扶了一把,才沒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