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造化憑君手,萬裏風雲在掌中。
沈墨撇下筆,正準備起身回臥室,敲門聲卻響。
沈墨眸凝了下,他明明讓林立莫要來打擾他,沈墨聲音有些沉:“誰?”
“是我。”
秦氏的聲音。
沈墨長眉不覺蹙了下,卻改溫聲道:“進。”
秦氏推門而進,身後跟著貼身丫鬟,手上端著一碗薏仁粥,秦氏指使著貼身丫鬟把粥放到桌上,便讓她退下去了。
那貼身丫鬟退下後,將門掩上,秦氏這才回頭,看著沈墨一臉關切道:“我聽他們說你一日都沒怎麼吃東西,怕你餓著,便叫人熬了碗薏仁粥給你,你趁熱吃了吧。”
她言笑晏晏,隻字不提昨日之事。
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高挽著髻,身著白玉蘭羅裙,越顯得婉嫻端麗,臉上薄施脂粉,隻有近看才能看到眼角隱約的細紋。
“母親有心了,先放在那吧,我待會兒吃。”沈墨溫聲道,又補充了句:“以後這種事,還是讓底下人來做吧。”
他神色未變,臉上微笑從容,聲音溫潤柔和,卻給人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他亦沒有提起昨日之事,她聽說,他昨夜十分震怒,還動手打了沈霖。
他向來溫潤謙和,從不違抗她,可如今竟然一個狐媚不知羞恥的女人大打出手。
可這會兒,他又表現得如此若無其事,與她說說笑笑。
秦氏已經開始琢磨不透他。
不,該是很久之前開始,她就琢磨不透他了。
秦氏壓下心底的騷動,丹鳳眼隨意一瞥,見桌案上放著一張紙,上麵筆走龍蛇,寫著一行詞,不由起了賞玩之心,便走進沈墨身旁,一隻手狀似無意地扶在他的肩頭上。
沈墨身子微僵,臉上的笑容卻加深。
秦氏讚道:“你這字寫得是越來越好,比現今文壇大家王崇之寫得還要好。”
“母親過獎了。”
聲音卻聽不出什麼情緒。
秦氏看了一會兒,見一旁的書上壓著另張紙,正要拿來看。
沈墨眸光微凝,不覺伸手去阻攔,衣袖不心拂過硯台墨水,那雪白的衣袖暈染了一圈墨跡。
秦氏不料他會突然抓著她的手,兩人如此近的距離,令秦氏心中一動。
沈墨緩緩收回手,“母親這是作甚?”
他語氣少見的清冷。
秦氏不由抬眸,對上一雙清淡眸子,心中一時百轉千回,不知是何滋味,無奈地笑了笑,“我隻是想看看你寫了些什麼,難道這都不行麼?”
沈墨臉上又恢複了溫和,微笑道:“不過胡亂寫了些東西,母親還是莫看了。”
他這樣拒絕得幹脆,倒是秦氏懷疑這其中暗藏貓膩,便笑道:“難不成還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沈墨緘默不語。
秦氏見狀亦不再堅持要看,看到他衣袖上的墨跡,呀的一聲,不覺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道:“你這衣服小心弄髒了,你這可備有替換的衣服?”
沈墨徑自站起身,“這裏沒有,我回去換一身。”走了沒兩步,他忽然回過身,目光高深莫測地凝望著秦氏,臉上無了笑意,顯出幾分冷淡:
一生造化憑君手,萬裏風雲在掌中。
沈墨撇下筆,正準備起身回臥室,敲門聲卻響。
沈墨眸凝了下,他明明讓林立莫要來打擾他,沈墨聲音有些沉:“誰?”
“是我。”
秦氏的聲音。
沈墨長眉不覺蹙了下,卻改溫聲道:“進。”
秦氏推門而進,身後跟著貼身丫鬟,手上端著一碗薏仁粥,秦氏指使著貼身丫鬟把粥放到桌上,便讓她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