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正是姚母的生日,姚父在廚房裏,盡心盡力地忙活著。
姚母想幫幫忙,姚父卻說什麼也不讓。看姚父圍著圍裙,在廚房裏忙來忙去,姚母的心,暖暖的。
“老姚,讓你受累了。”姚母倚著廚房的門框,看著姚父,微微地笑著,說。
姚父看了一眼姚母,搖了搖頭,說:“受什麼累?一年到頭的,都是你忙裏忙外的,這個時候,我還不表現表現?”
看著事業有成,性情溫和的丈夫,姚母幸福地說:“你忙事業,家自然就要我來操持了。”
姚父一麵洗著菜,一麵笑著說:“什麼事業?書呆子的事業。倒埋沒了你。”
姚母也笑了:“行了吧,別轉著彎兒罵我了。不看你有才華,才不肯為你付出呢。”
“付出?”姚父點了點頭,“也包括愛情,是嗎?”
姚母聽姚父說到愛情,心裏麵既酸又澀,瞪了一下眼睛,說:“別胡扯了!還愛情?二十多年來,也沒聽你說過什麼愛情。”
姚父卻認真地說:“老要張狂少要穩嘛,等我們都退了,美怡也有了自己的歸宿了,欠你的感情,我都連本帶息,甚至加倍奉還。”
幾句話,姚母似乎就看見,她和姚父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走在金黃的秋色裏:“腿腳也不好了,說話也不利索了,大眼瞪小眼的,奉還?”
一縷感傷掠過姚父的心頭,半天,姚父才又饒有深意地說:“隻要心髒還在跳動,情感的脈搏就不會停止。”
姚母輕輕地一笑:“我就說,這生日還是不要過的好。過來過去,越來越老了。”
……
兩人正說著,門鈴響了。
“是兩個小冤家,自己有鑰匙,還要人迎接呀。”姚父開著玩笑。
姚母一麵去開門,一麵又對姚父說著:“一會兒,你可別冤家不冤家的。我去開門。”
姚父搖頭笑著說:“這還用得著你來囑咐?”
門開後,隻聽姚美怡連聲嚷著“快接著,快接著”,姚母笑著埋怨:“來就好了,幹什麼買這麼多的東西呢!”
姚父聽了,也從廚房門口探出了頭,隻見,東方永懿和姚美怡兩個人,一人拎著兩大包的東西,幾乎,是擠著門框進來的。
東方永懿被姚母讓在客廳,姚美怡卻揉著勒得發紫的手,輕輕地來到了廚房。
“爸,忙著呢?”姚美怡輕聲地笑問。
姚父點了一下頭,又說:“你還是去陪永懿吧,當心再讓你媽幾句話給說跑了。”
“媽媽不會的。”
“不會?到時候,可別哭著鼻子鬧!”
“爸爸!您女兒就那麼沒出息呀?”
“還是陪永懿去吧,我這裏,一個人行。”
“哼!誰說要幫您了?”
“你不是來幫我,到廚房來看風景呀?”
“把書房的鑰匙借我。”
“幹什麼?我那裏都是你以為的古板的書。”
“借不借?”
“除非你告訴我要幹什麼壞事。”
姚美怡聽了,緩步來到姚父身邊,做出要耳語的樣子。
姚父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笑著把自己耳朵遞到姚美怡的唇前,準備洗耳恭聽。冷不防,卻被姚美怡突然襲擊,瞬間從腰間開了鑰匙扣,把鑰匙搶到手中。
姚父見自己上了當,佯裝著不高興地說:“鬼丫頭,仔細點兒,別把書再給我弄亂了。”
姚美怡聽了,又故意地把鑰匙舉到姚父的麵前搖了搖,答應了一聲,跑出了廚房。
拿著父親書房鑰匙的姚美怡,來到客廳,在正和姚母說話的東方永懿肩膀上一拍,然後神神秘秘地看著母親,說:“有機密要事,失陪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