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鵬的房子裏,曲鵬,姚美怡和虞自高呈著一個三角形站著,已經好久,沒有人說一句話。
被這樣的沉悶空氣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的姚美怡,摟著自己的肩膀,極力地遮擋著破爛衣衫遮擋不住的肌膚,看了看曲鵬,又看了看虞自高,最後,終於對著虞自高說:“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也不用再勸我什麼。我的感情,也不是我可以選擇得了的。你的好心,我領了。你走吧,我認了命了。”
“認命?認什麼命?”還沒等虞自高說什麼,曲鵬已經冒了火,看著姚美怡的臉,問。
姚美怡並不看曲鵬,隻默然地說:“什麼命?這就是我的命。我認了。”
曲鵬抬高了聲音,對姚美怡喊著:“你的意思,還是說和我曲鵬在一起,是迫不得已的?”
“你既然都知道,還問什麼呢?”姚美怡也跟著抬高了聲音。
曲鵬見姚美怡如此,強壓了壓火氣,忽然又瞅著虞自高,說:“虞子,該你說話了。”
虞自高也不敢直接地對視曲鵬的眼睛,垂下頭,壓抑著喉嚨,說:“鵬哥,虞子有句心裏話,早想和你說……”
“算了!”曲鵬並沒有讓虞自高把話說下去,惡狠狠地仍舊盯著虞自高的臉,“你不是說,你可以說服她嗎?你既然也說服不了她,這一會兒,又要和我說什麼呢?讓我放棄嗎?”
虞自高想了一想,終於,仰起了頭來:“鵬哥,我來的目的,確實是想勸你放過姚美怡。”
曲鵬聽虞自高說出這樣的話來,肺都要氣炸了,一個箭步,衝到虞自高麵前,揪著虞自高的衣領,瘋了一樣地嚷著:“虞子,你說什麼?是不是那個姓東方的小子讓你來和我說這些的?”
虞自高肢體上沒有任何的反抗,嘴裏卻道出了自己的意思:“鵬哥,不是這樣的。虞子是什麼樣的人,鵬哥也不是不知道。虞子隻做自己以為應該做的事兒,也隻說自己以為應該說的話。我自然是不敢違鵬哥的意,但是,我是眼見著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他們的感情,鵬哥,真的,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替代的。”
曲鵬幾乎要把自己的鼻尖貼到虞自高的臉上了:“虞子,你的為人,我自然知道,可,你曾經也跟了我幾年,我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吧?”
虞自高堅定地說:“不錯,鵬哥的脾氣,虞子自然知道。鵬哥想要的東西,除非這個世界上沒有。鵬哥要做的事兒,任何人也阻攔不了。但是,鵬哥,你這樣強迫著姚美怡……”
曲鵬聽虞自高仍舊是如此說,一把將虞自高推開,又狠狠地一腳,踹到虞自高的腹部,咬著牙罵到:“你什麼時候學著可以這麼和我說話了!”
虞自高蹲身捂著腹部,強忍著劇烈的疼痛,仍然堅持說:“鵬哥,我虞子,沒有別的意思。不管到什麼時候,你永遠都是,都是虞子的鵬哥。可,如果鵬哥非要這樣的話,你和姚美怡兩個人,都不會幸福的!”
“幸福?你虞子什麼時候也相信了幸福?我早告訴過你們,想要的,就一定要設法去得到!幸福?狗屁幸福!失去了自己想要的,還談什麼幸福?那個姓東方的渾小子,苦都苦不過來,還談什麼幸福?難道說,你虞子讓我失去姚美怡,像那個渾小子失去姚美怡一樣,我就幸福了?幸福,幸福!讓這兩個字見鬼去吧!我曲鵬,自小就沒有幸福過,現在,我也並不想什麼幸福!我想的,就是那一句話,得到我想得到的!隻要我得到我想得到的,我就高興,我就快活,我就覺得自己值!我們這樣的人,虞子,隻是快樂一天算一天,說什麼幸福?搞什麼蕩氣回腸!我們有我們的手,我們的手,就是來抓取我們想要的一切的!我曲鵬,就相信自己的手!我曲鵬,任何的東西,都是靠這一雙手抓取來的!”曲鵬惡狠狠地說完,又是一腳,踹在虞自高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