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太回來的時候,拎回了一大盒的海鮮,進了門,就衝著還躺在床上的姚美怡笑著說到:“一個過去的學生,說什麼也要給我買這個玩意兒。我哪裏會做它呢?美怡呀,你做得好,做不好?給東方永懿打個電話,怎麼,這麼些天也不見過來了?讓他過來吃個晚飯,咱們,也好熱鬧熱鬧。”
姚美怡就好像並沒有聽見姚老太太的話,隻一個勁兒地摩挲著梨花貓的身子,心事重重。
“美怡,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啊?叫你喊東方永懿過來吃晚飯呢!”姚老太太一麵又說著,一麵就走到姚美怡的身邊,“你說到我這兒來散散心,整天的,就隻一個人呆在家裏麵,你不……”
姚老太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姚美怡眼睛紅腫紅腫的,不由得,就把話收住了。
姚美怡還是沒有說什麼,懶懶地,坐起身,一把接過姚老太太手裏麵的海鮮,就朝廚房走去。
在床上看著動靜的梨花貓,早嗅到了美味,見姚美怡拎著海鮮走向廚房,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隻剩下姚老太太一個人,姚老太太不禁對著姚美怡剛剛躺著地方發了一會兒的呆,心情就沉重了下來。
姚美怡默默地在廚房裏忙活著,隻是偶爾,傳出幾聲梨花貓的叫,和餐具的磕碰聲。
姚老太太忍不住,到底是來到了廚房,又試探地和姚美怡說:“叫東方永懿過來嗎?”
“他已經回去了。”姚美怡淡淡地說著,手裏麵忙活得更勤。
“他回去了?”姚老太太故作驚奇地問姚美怡,“你們怎麼不一同回去?你們的婚事……”
姚美怡聽出來姚老太太在套著她的話,想到這樣的事情總不能一直都瞞得下去,就輕聲地說了兩個字:“黃了。”
“黃了?”姚老太太早料到這裏麵有什麼事兒,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嚴重,“什麼時候?你和我來之前嗎?”
姚美怡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好好的,你這又是因為什麼呢?”姚老太太又繼續問到。
“是他提出來的。”姚美怡回答得很是輕鬆。
“他提出來的?”姚老太太又犯起糊塗來,“他提出來的,他還來找你幹什麼?”
姚美怡身子一頓,又輕輕地一笑,說:“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了唄。”
“美怡,”姚老太太知道姚美怡心裏麵並不輕鬆,繼續又問,“他還沒有走,而且,他剛剛還來過,是不是?”
姚美怡被姚老太太這樣一問,不由得,就瞅向姚老太太,直發覺自己的眼睛有一些酸脹,才知道姚老太太為什麼會這樣問,就把臉又轉了回去,輕聲地說:“沒有。”
姚老太太從姚美怡剛剛的一個眼神裏,已經看明白了一大半,拉了姚美怡的胳膊一下,說:“美怡,先把活兒放下,到我書房來。”
姚美怡知道姚老太太又要給自己上課,就有些不耐煩地“哎呀”了一聲,又說:“這東西都做了一半,這樣放著,就跑了味兒了。”
“東西可以做到一半,哪怕就壞了,還可以再買,事情就要善始善終,不然,想挽回都難了。”姚老太太說著,搶過姚美怡手裏麵的家夥事,就往書房拉姚美怡。
“奶奶,”姚美怡央求著一樣說,“事情已經都終了。”
“終了?”姚老太太一麵還拽著姚美怡,一麵就又說,“你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再說。”
“奶奶,那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再說了。”姚美怡嘴裏麵這樣說著,心裏麵更難受起來。
姚老太太見姚美怡執意不肯聽自己說,一雙老淚就劃過了臉龐:“你們都看我老了,什麼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
“奶奶,”姚美怡也要哭了似的,難受地說,“真的就隻是怕您知道了難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