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躺在床上睡的安安靜靜，江岩帶著狐狸站在宿舍裏慢慢有些尷尬。王子豪被趙澤安排著去找了醫生，張千宇在一旁習慣性打開電腦追番。趙澤歇了過來，心裏盤算著江岩和曉白的關係。
之前在生日會上，江岩那麼一個寡言少語的人，替那個叫小白的回答了好多問題。從學校到專業，從籍貫到家庭情況。整整一上午，曉白說的有實際意義的話不超過十句。雖然說整體上曉白從表情到語氣都顯露出一種純真乃至鐵憨憨的感覺，趙澤仍然覺得曉白像是心裏有鬼一樣經常去看江岩的反應行事。
這兩個人之間，很奇怪。趙澤下意識的瞟了江岩與狐狸一眼，想把眾多古古怪怪的線索織成毛衣，奈何剛剛起針就自己解開了。不行，太邪惡了。
江岩注意到趙澤的表情變化，再想想一上午的變故，此時真的很想把狐狸拉回出租房狠狠訓一頓。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跟趙澤、張千宇打過招呼，江岩帶著狐狸回了出租房。
“你在下來做任務之前沒給自己設計過身份嗎？”江岩打開門，進了屋就開始詢問狐狸。
“沒有啊，神君讓我隨機應變。”狐狸又是一臉無辜。
“那今天趙澤他們問話的時候你幹嘛全程看我？”
“你不是說怕我多說多錯嗎？我覺得按著你的話來說肯定就錯不了。”
“那我今天說的你記住了嗎？”
“江蘇人，父母常年在外工作。文江學院文學係大一新生。沒有女朋友。”狐狸一邊回想一邊掰手指頭。
“你和令狐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就找到了那個女生？”
“他問我和你為什麼一直在學校裏亂逛，我說我們在找人。我把特征說完，他就知道是誰了。”
“還說別的了嗎？”
“沒有。”
狐狸的情緒似乎不高漲。
“放心，你的事情一定給你公道。但是你真的該補課了，一點做人的經驗都沒有，虧你的一天還挺自信。”江岩開始給他翻曆史書，但是看了看手頭的《史記》、《資治通鑒》、《漢書》......江岩默默把書放了回去。猜他也不會看。
“補什麼課啊？”
“補補人情世故，世道險惡，還有當代大學生該有的蓬勃朝氣。”說著江岩打開筆記本，找出一個神奇的網站———bilibili。
“鬼畜區就不要看了，其他的都看看。特別注意彈幕。”江岩拍拍狐狸的肩膀。
狐狸感激的看他一眼。莊重的坐在筆記本前，滿懷期待的點開粉色的小破站。
然後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最多的則是一臉平靜甚至疑惑。
過了一會兒，狐狸問一旁安靜看書的江岩：“江岩，現在的人都喜歡同性嗎？”
“這種視頻以後就不要看了。都是幻想而已。”江岩強作鎮靜，怎麼他一看就是這種東西？
“那阿中是誰？”
“中國的......昵稱。”
“那美國有昵稱嗎？”
“暫時算不上有。”
“為什麼要對國家說我愛你呢？”
“為了找到歸屬感。”
“歸屬？”
“就像你對狐狸的感情一樣，人對自己的種族與國籍有天然的親近感。”
“哦。”似懂非懂。
這個國家的人如此之多，甚至語言、文化、經濟也有差別，歸屬感從何而來？
“江岩，那我的歸屬隻能是狐狸嗎？”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歸屬，隻要你心裏願意。”江岩放下書本，話題怎麼如此詭異？自己在和一隻狐狸談論歸屬感？
“狐狸，我給你找個姓吧。”
“好啊！和你一樣嗎？”
江曉白，貌似還可......不行，怎麼能跟酒同名同姓。
“不了，換一個吧，狐狸你是什麼品種？”
“我？九尾狐啊。”
“噗！！！”到嘴的熱茶格外燙嘴。
“你有九條命嗎？”
“沒死過不知道。”
“你姓仇怎麼樣？裏麵帶個九。”
“不好聽。”
“狐狸，你會用狐狸的聲音叫大楚興，陳勝王嗎？”江岩腦海裏的狐狸精終於上線，“你知道妲己嗎？”
“你說的這兩個都不是狐狸精。喊大楚興那個是士兵，妲己是個女人。”妲己的樣貌和狐狸精比還是差一點的，狐狸堅信。
“你怎麼知道？”
“神君的書上有寫啊。”一本類似搜索引擎的書，囊括除了神仙之外所有人、妖、靈的事跡以及自然變化。
“我是不是不該再問什麼了？”江岩忽然警戒。
“嗯，但是你想問我還是會告訴你的。”
“呃，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不可聽。”江岩默默捧起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