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笑得比剛才更大聲,更自在,更爽朗。
再加了一次柴,從鍋裏傳來的香味越來越濃,雖然沒有肉香那麼誘人,可這煮瓜子也別又一番意味。
董氏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臨春,都煮這麼久了,啥時候起鍋啊?”
臨春算算時辰,也覺得差不多了,“煮倒還好,簡單著,隻要掐著時辰就夠了。倒是待會兒要炒,可就要費工夫費力氣了。”
農家人隻要不是那種懶骨頭,從來就不怕費力氣。
董氏不以為然,“這怕啥?天天吃飽了喝足了,費點力氣又怕個啥?”
臨春倒是想的更遠了,若是這五香瓜子銷量好,到時候怕就不是幾斤幾斤地炒了。到時候隻怕要砌一個更大些的灶台,配上專門打的鐵鍋,再買幾隻新鐵鏟專門來炒。
若是要賺這個炒瓜子花生的錢,隻怕家裏人手又要不夠了。
皺了皺眉毛,臨春開始考慮起再請人來家裏幫忙的事來。
鍋裏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掐著時間,臨春看差不多了就讓董氏撤了火。
一掀鍋,頓時香氣四溢。
用爪籬把煮好的瓜子全舀了出來,將水瀝幹,接下來就可以翻炒了。
把董氏已經洗幹淨的鍋再燒熱,也不用丁點油,隻用大火把鍋燒熱,再改成小火,臨春把瀝幹了水的兩斤濕瓜子倒進了鍋裏,用鍋鏟慢慢翻炒起來。
兩斤瓜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關鍵是一粒一粒的,可每一粒都要炒幹了又不能炒焦了,真的費的就是手上功夫。
好在臨春這些日子一直在和土灶打交道,倒是十分適應了這土灶的火力,運起鍋鏟來也是十分的得心應手。
不過這水煮過的瓜子,水分大,無論是外麵的殼還是裏麵的瓜子肉全都潮著呢,可又不能用大火就外麵炒焦了裏麵還濕著,隻能這樣子小火一點一點的翻炒,這鍋鏟就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臨春的鼻尖都掛滿了晶瑩的汗珠,手臂也漸漸變得酸軟。
董氏心疼她,見她辛苦,就從灶台後頭站了起來執意要和臨春換手,“旁的不會,這炒瓜子什麼的還是會的。”
臨春不是個霸道性子,覺得這事就非得她離了她就不成的,董氏願意幫忙,她也的確累了,就將鍋鏟交給了董氏。
一邊擦汗,一邊在一旁告訴董氏要注意些什麼。
董氏也是灶上的一把好手,一點就透,臨春告訴的都記在了心裏。
臨春見她能行,也不當監工,甩著手臂就走去了灶台後頭看火。
本來不會燒這灶膛,雖然也解釋過忘了許多事,可家裏人不當回事,旁人若是知道了難免會覺得奇怪,臨春就慢慢跟著方寡婦、林婆子學會了燒灶。
不過,別看是土灶,這火大火小全靠人工調節,這燒灶膛真也是門技術活。
臨春還燒的不是十分好,不過如今這灶膛是已經被董氏燒旺了的,她隻要看著火保證不熄滅就可以了,倒是不慌。
董氏到底是常年做慣了粗活的,手上力氣根本不是臨春這樣的身子骨都還沒完全長開的小姑娘能比的。
按照臨春告訴的,隻見董氏一刻不歇揮著鍋鏟在鍋裏來回翻炒,一粒一粒的瓜子被鍋鏟帶起又呈弧線落下,落在鐵鍋裏又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甚至笑得比剛才更大聲,更自在,更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