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她說的話題不由得轉移到了花秋月身上了。
“父皇,剛才任雪在外麵,隱約聽到你的聲音,好像說什麼花秋月是嗎?
本來還好好講著皇孫的事情,徒然轉到了花秋月身上,這讓德隆皇上頗為意外。不過他敏銳地抓住了太子妃眼底的那一抹瘋狂與厭惡。而後,他便有目的性地詢問:“怎麼,你認識花秋月嗎?”
“沒有,沒有。就是太子他認識。”太子妃一時口快,給說出了口。驀然,她徒然覺得整個寢殿中的氣壓有點低。再看皇上陰沉的眼神。
雖然她想置花秋月於死地,但是卻不想把自己的夫君給拉下馬。盡管現在太子府風生水起,但是還不是皇上給的。這一點,太子妃想得很明白。於是,機靈一動,她開口抱怨道:“那個花秋月和那個蕭鈺什麼的,總讓別人來找太子,但是太子不是不能出府嗎?怎麼可能見過他們。”
如此說來,太子妃的說法也合情合理,這才讓德隆皇上不再多想。不過他心底清楚的知道。
今天跟太子說起要花秋月的命時,太子的神親可沒有行必果的決心。不過這個太子妃嘛!
若說他相信太子對花秋月的惡感還不如相信太子妃對花秋月的惡感來得直接。
所以,一個計劃就浮現在了德隆皇上的腦海裏。
“任雪啊。本來呢,這個花秋月的郡主名頭,父皇是不想封的。但是聽說她的岐黃之術不錯,抱著能治好朕身上頑疾的念頭,這才封的郡主,但是卻是個不成事的。這口氣,父皇咽不下去啊。而且這個花秋月能讀懂人人爭搶的寶典。萬一她靠著邪術顛覆咱們李家?
現在在父皇臨終之際,父皇拜托你一件事,以後花秋月就交由你解決可好?”
德隆皇上石破天驚的話,讓太子妃怔愣在當場,他想不到皇上會交給她這麼重要的一個任務。
怔愣之下,她有點緊張地說:“可,可是。可是,任雪沒,沒有人手啊。”
“你怎麼可能沒有人手呢?等太子一繼位,你就是皇後了。作為一個皇後,你要學會差遣一些有野心的人為你辦事。況且,父皇還沒有給過你見麵禮呢。今天,父皇就把一支皇家暗衛隊交到你手裏。你可不要辜負父皇的心意啊。”
麵對德隆皇上的諄諄教導,受寵若驚的太子妃,不由得酸了鼻頭。想著誰都說父皇不近人情,看來傳言還是不可信的多。突然被認可,被重視的太子妃激動得不能自己。她接過德隆皇上遞給她的,一枚小巧的皇家玉牌,猛地點頭。
“你出去吧。父皇累了”事情交代完,德隆皇上疲憊地揮手讓太子妃退下。這麼安排下,他總算是去了一件心事,向來以太子妃的能力,想要除去花秋月這個人,需要不少時間,等太子把花秋月肚子裏的東西都掏出來,成為李家的東西,那太子妃也應該成事了。
這麼想來,德隆皇上心情舒暢地沉入了睡眠。
整個寢宮中,香爐內的香片嫋嫋而上,寂靜的寢宮中,直到香灰落盡,依舊沒有一點響動。喜公公這兩天有點腰膝酸軟,貼了兩幅膏藥後,又從班房內趕了回來,看到安靜得過份的寢宮,他小聲地怒斥著守在寢宮門口的兩個小徒弟:“做什麼吃的,都什麼時辰了,還不進去伺候皇上。”
“可是,師傅,皇上還沒醒呢。”一個小徒弟委屈地說。
本來禦膳房的人已經來了,但是他想去把皇上喚醒,起來用膳的時候,發現皇上依舊好眠著。他又退了出來。以防皇上突然醒來,他便一直守在門口不曾離開呢。這個小太監表示很委屈。
喜公公手中妃拂塵一下子就掃在那個小徒弟的身上,等小徒弟受了一拂塵後,閃開身子,喜公公才先行進了殿內。
殿內,幽幽的燭火明明滅滅不定,風把龍床上的紗幔揚起,當紗幔的一角撫在德隆皇上的臉上時,德隆皇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景讓喜公公的腦海裏,仿若像被驚雷炸了一下‘轟隆’一聲,腦子一片空白。
頓時,他手中的拂塵‘啪嗒……’一聲,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喜公公麵露驚惶地小聲問道:“皇上?”得不到回應的喜公公麵色開始發白,一聲高過一聲的皇上就開始從他不斷顫抖的嘴裏喊了出來。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他,幾乎是拖著僵硬的腿,挪到了龍床邊,哆嗦著手指,探在德隆皇上的鼻息下。果然最讓他懼怕的事情發生了。喜公公的嗓子仿若被一塊尖銳的大石塊堵住了般,使勁了半天,他才能用他那口尖銳到能衝破天際的嗓音破著音高喊:“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