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小時的煎熬,並沒有讓安陵失望,也許是老天可以窺探到凡人的心事,它讓在病房門外守候了一夜的安陵得到了令他可以稍稍寬心的消息,鄧嘉的病情穩定了下來。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但醫生仍然沒有讓她轉到看護病房,因為,雖然現在她的病情穩定了,生命跡象正在加強,但是為了防止肺部傷口引發感染,現在她仍要隔離治療。
院方給出了消息,安陵也稍稍寬心,現在他也該好好的清算清算賬款了。
安陵調來了大奎小奎二人看護鄧嘉,又讓安母幫襯著照顧一下,這才與小江一起去了警局。
一天一夜沒睡,繞是身強體健的安陵臉上也有了熬夜的痕跡,微紅的眼眶,薄弱的毛細血管甚至都可以看到,還有嘴邊青色的胡茬,無不宣示著他的疲倦。
車子到達警局時,已經過了四點,警局內四點半下班,現在已經有好多人開始準備下班工作,知道安陵要來,接待他的是本局的楊局長。
五十多歲的楊淮安是從m市過來的外來戶,自幼跟隨在a市打工的父母在a市上學,從此便定居在了這座城。
說起來,安陵與楊淮安倒也有些交情,因為他的父母都是安氏的工人,當初他們一家在a市的戶口問題,還是安陵爺爺還在世時替他們辦的。
a市的公家飯碗不好端,不過,有了安氏這層關係,他在a市自然也就好過了一些,雖然算不上順風順水,卻也少走了一些彎路。
而他的這份工作,自然也是安家替他操心安排的,他與安靖年齡相仿,這樣說起來,安陵還應當叫他一聲叔叔。
“楊叔。”該有的禮儀安陵做的一絲不差,看著麵前精神抖擻年過半百的老人,安陵再是心急也是表現的淡定自若。
“阿陵,過來吧,你這一聲楊叔我可真的承受不起。”楊淮安從小便受到了安氏的恩惠,對安家人,他心懷感激,自然也就帶有一份親切。
“楊叔說笑了。”
跟著楊淮安進了局長辦公室,安陵淡定自若,並沒有提起自己此來的目的,但是他相信他已經知道了。
“阿陵啊,事情我已經知道,昨天嫂子已經來過了,我們也都了解了,人現在正在看守所裏壓著,這件事情本來我可以替你順順當當的辦好,但是,恐怕你也了解到了,那人上層有關係,而且還不小,這件事還是需要你暗地裏幫一把。”
“說來慚愧,半截身子入土了,如今還是這麼沒用,不能幫到你。”
楊淮安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從他懊惱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番話他是出自真心。
“能讓楊叔這麼頭疼,他是什麼來曆?”安陵並沒有把楊淮安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坐在沙發上手指靈活的洗著茶具。
聽到安陵的疑問,楊淮安也沒有多想以他的身份怎麼不可能知道的問題,而是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從上麵拿起來一個文件夾,一邊說著一邊遞給了他。
“陸家虎,四十歲,東北吉林人,靠著家裏親戚在公家上班這層關係,總是到處惹禍,沒少進警局,但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