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的夫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與他倒也十分般配,婚後生了一個女兒,一家三口的日子倒也過得穩穩當當。這年輕時候戾氣頗重的王秀才在有了女兒之後反而收斂了些性子,人雖照樣迂腐頑固,卻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處處惹事生非。
可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一家三口,竟一個絕對跟天幹物燥沒有什麼關係的天氣裏因為家中走水被燒死了。
說書先生說的是一家三口都被燒死了,可顯然這種說法與白璃眼下看見的略有些不同。她緊跟著王姑娘與婢女的腳步停到了王家門口。此時的王家已經一片火焰連天,根本沒有辦法滅火,就連那些手裏提著水桶的人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大火將整個王家燒盡。
“怎麼走水的?這種天氣怎麼會走水的?”王姑娘搖搖欲墜卻被趕來的何敬忠給攙扶住了。未等王姑娘開口,何敬忠便將她和那個婢女全部拖到了一旁。
“阿忠,你告訴我,好端端的我家裏怎麼會走水?鎮子上剛下過雨,這種天氣是不可能走水的呀。”王姑娘抓緊了何敬忠的手臂:“我爹,我娘,我爹娘全都在家裏啊。阿忠,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啊。”何敬忠抱緊了王姑娘:“你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家的走水,隻怕不是我們表麵上看見的那麼簡單。”
“阿忠,你在說什麼?”
“我也是聽人說的,至於真相究竟如何,怕是隻有你爹和那些人才能知道。”何敬忠故意壓低了聲音:“聽人說你爹寫了一些東西,且還打算將那些東西印刷成冊,廣為散播。你爹是怎樣的人你也知道,他平日裏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樣不是在招惹麻煩的,尤其是招惹官府和朝廷的麻煩。我聽說,他寫得那些東西讓官府的人給看見了,是人家容不下他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
“我也是聽人家說的,我還聽說,上麵有意要將你們王家滅口。”何敬忠一邊說著,一邊還在留心觀察王姑娘臉上的微表情:“也是老天可憐你,沒讓這場大火將你一起給燒到裏麵。你聽我的,先別聲張,咱們暗中調查,等有了真憑實據再想辦法。”
“若真是官府裏的人,我又能躲到哪裏去。”王姑娘一臉悲戚地問道。
“躲我家裏。”何敬忠道:“外人都知道你我兩家不和,你爹娘更是看不上我們何家的人,隻要你待在家裏,不輕易拋頭露麵,外人又如何知曉你是藏在我們何家的。再者,官府的人就算要搜查,也得有個說法不是。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絕不讓那些外人傷害你。”
“那我爹娘——”
“你放心,我會暗中打點的。”何敬忠握了握王姑娘的手。
畫麵再一轉,便到了白璃身處的這個西廂房裏。那兩個箱籠是跟著王姑娘一起進府的,估摸著是何敬忠特意為她置辦的。與何敬忠一起來的還有何夫人,可她似乎並不知曉王姑娘與何敬忠的關係。
王秀才的夫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與他倒也十分般配,婚後生了一個女兒,一家三口的日子倒也過得穩穩當當。這年輕時候戾氣頗重的王秀才在有了女兒之後反而收斂了些性子,人雖照樣迂腐頑固,卻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處處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