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不值得他手下留情,再說這女犯馬上就要被砍頭了,隻捅她兩下都算便宜她!
崔桃吃痛地叫一聲,腦海裏的畫麵就此中斷。
“行刑!”
一枚令簽被擲至地麵。
崔桃忽然被兩名衙役架起,飛快地拖向一口鑄著狗頭的鍘刀。而在這狗頭鍘旁邊,還有龍頭鍘和虎頭鍘。
這是在開封府!?
崔桃做任務時,曾穿過一名北宋年間的棄婦,和渣前夫在開封府公堂對質過,所以認得這裏的環境。
屋中人皆為北宋官吏的扮相,三口鍘刀異常嶄新,顯然剛鑄成不久。由此可推斷,眼下應該在宋仁宗剛賜鍘刀給名臣包拯的時候。
隨即依稀聽見堂內有人提了一聲‘包府尹’,更加可以確定她的判斷沒有錯了。
開封府作為大宋首府,兼顧行政、司法兩大體係的工作。府尹每天政務繁多,所以並不會事事都親力親為。
在司法方麵,除了情況較重的案件需要府尹親自出馬之外,開封府絕大多數的推勾獄訟之事都由推官來負責。
從官服級別判斷,現在負責審判她的官員,正是開封府的五品推官。
‘嚓’一聲,鍘刀被拉起!
崔桃被強行按在了鍘刀下。
帶著腥味兒的冷銅緊貼在崔桃纖細的脖頸上,激得崔桃渾身打了個冷顫。
“大人,我有話要說!”崔桃趕緊喊道。
這一刀下去,她又會變成鬼了,再沒機會吃到好吃的美食,這怎麼行!
抬鍘刀的衙役並沒被女犯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到,反而因為要忍笑,險些把手上的鍘刀給落下了。
在場人除了韓琦,所有人的嘴都禁不住抿成一條線,並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崔桃。
“大膽罪婦,好生放肆,也不瞧瞧你什麼身份,竟敢跟韓推官攀親!”
崔桃倒是忘了,在宋朝‘大人’是對父母長輩的稱呼。她剛才的行為,等同於在法庭上,對中級人民法院院長大呼一聲:“爸爸,我有話要說!”
‘喜當爹’的韓推官臉色再黑,都絲毫不減其秀異清雋的容色。他眉如遠山,目色疏冷,目光看似安靜地掃在崔桃身上時卻比錐刀還紮人。
“崔氏,你還有何話要說?”
男聲淡而清冷,透著幾分斯文氣,卻也無情。因發現對方在鍘刀下竟膽大地盯著他,越發不悅地蹙眉。
宋朝的審案流程非常嚴謹,《宋刑統》中規定,如有犯人喊冤翻供,就必須啟動‘翻異別勘’程序。也就是說,在判決執行前,隻要受審的犯人喊冤不認,就要另派人重新勘察複審案件,而且這樣的機會足足有三次。
崔桃馬上道:“妾冤枉!妾沒殺人!”
“三次複審,你都甘願認下謀財偷盜、殺人滅口之罪。今至此地步,何必改口?官府審案,豈容兒戲。”
韓琦的語調沒有波瀾,看崔桃的眼神也有幾分諷刺,隨即示意衙役繼續行刑。
想不到原來的‘自己’竟然把三次機會都用完了!
既然沒有機會,那就隻能創造機會,霸王硬上弓了。
殺人犯不值得他手下留情,再說這女犯馬上就要被砍頭了,隻捅她兩下都算便宜她!
崔桃吃痛地叫一聲,腦海裏的畫麵就此中斷。
“行刑!”
一枚令簽被擲至地麵。
崔桃忽然被兩名衙役架起,飛快地拖向一口鑄著狗頭的鍘刀。而在這狗頭鍘旁邊,還有龍頭鍘和虎頭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