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王警官緩了口氣:“我能不能問一問你當時到底為什麼和她打架?”
“因為她欺負了我朋友。”周知意抿了抿唇,她本來不打算說的,可看著小王警官坦誠的眼神,還是決定說出來。
“她校園暴力了我朋友,給她起難聽的外號,往她椅子上潑紅墨水,學她走路說話,糾集小團體孤立她,編排她和班上男同學的笑話。”
小王警官問:“她沒有向老師反映過嗎?”
“您覺得反映有用嗎?”周知意反問:“反映之後她們又能收斂多久呢?像柳思涵這種人,上周剛進了派出所,這周就敢在校外圍毆其他人,一貫的欺軟怕硬,您覺得向老師反映之後她會不會變本加厲呢?”
事實上,別說向老師反映,就連周知意也是偶然中才發現的這些事。
那天中午蔚思突然請假回了家,下午給周知意發短信,讓她幫忙取一下新發的試卷,周知意進了他們班,一眼看見她板凳上、桌麵上已經幹掉的紅墨水。
柳思涵前擁後簇地從走廊上經過,陰陽怪氣地笑:“來找‘喂屎’啊?她不在,不知道和誰逃課約會去了呢。”
她們給她取了個侮辱性至極的外號,還肆意造謠敗壞她的名聲。
周知意向其他同學了解了個大概,當晚就把落單的柳思涵堵在了後巷裏。
小王警官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沉默半晌才歎了口氣:“就算是她有錯在先,你也不能以暴製暴,法治社會,凡事要用法律說話,隻要你反映,我們警察不會不管的。”
周知意心說,那如果她沒有觸犯法律呢?如果她永遠隻搞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隻是在精神上折磨別人呢?法律也會處罰嗎?
但她沒說,因為她知道,這不是小王警官的錯。
小王警官問:“你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周知意說:“蔚思。”
“蔚思……”小王警官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機——他在柳思涵的手機裏的確看到了一段關於蔚思的視頻,柳思涵也親口承認了那個女孩子叫蔚思。
視頻裏的蔚思是個很幹淨的女孩子,外貌清秀,看上去應該會是在學生裏受歡迎的那一類。
小王警官不理解:“蔚思因為什麼事情得罪過她嗎?”
他實在想不通像蔚思那樣的女孩為什麼也被會孤立欺負。
周知意掀了掀眼皮,唇角浮起一個諷刺的笑:“一定要得罪過別人才會被欺負嗎?受害者一定是因為犯過過錯嗎?”
“有一個愛喝酒愛打人的爸,有一個生病跛腳的媽,也是她的錯嗎?”
“……”
******
打開車窗吹了一路的風,周知意心裏那點燥鬱才慢慢散發殆盡。
從車上下來,兩人站在路邊麵麵相覷了足足有一分鍾,陳宴才低聲道:“之前是我誤會了你。”
他說這話時,眼睫向下輕垂了下,兩人站在光源下,周知意注意到他的睫毛很濃密,被光影籠著打上了一層光圈。
“你……”小王警官緩了口氣:“我能不能問一問你當時到底為什麼和她打架?”
“因為她欺負了我朋友。”周知意抿了抿唇,她本來不打算說的,可看著小王警官坦誠的眼神,還是決定說出來。
“她校園暴力了我朋友,給她起難聽的外號,往她椅子上潑紅墨水,學她走路說話,糾集小團體孤立她,編排她和班上男同學的笑話。”
小王警官問:“她沒有向老師反映過嗎?”
“您覺得反映有用嗎?”周知意反問:“反映之後她們又能收斂多久呢?像柳思涵這種人,上周剛進了派出所,這周就敢在校外圍毆其他人,一貫的欺軟怕硬,您覺得向老師反映之後她會不會變本加厲呢?”
事實上,別說向老師反映,就連周知意也是偶然中才發現的這些事。
那天中午蔚思突然請假回了家,下午給周知意發短信,讓她幫忙取一下新發的試卷,周知意進了他們班,一眼看見她板凳上、桌麵上已經幹掉的紅墨水。
柳思涵前擁後簇地從走廊上經過,陰陽怪氣地笑:“來找‘喂屎’啊?她不在,不知道和誰逃課約會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