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意站在原地怔了幾秒,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處,拿出了兜裏的藥膏,照著盒子上的說明書看了幾眼,皺了皺鼻子。
你才嫁不出去呢!
我嫁不嫁得出去關你什麼事?
又不嫁給你!
—
晚上,周知意洗完澡,頂著半濕的頭發,坐在了鏡子前。
被熱水蒸過的臉頰瓷白無暇,軟薄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眼角下那顆淚痣格外清晰,透著點媚。
她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鼻梁上的傷痕,餘光瞥見被丟在桌上的祛疤膏,自戀地嘰嘰咕咕,自言自語:“留疤就留疤,就算是留了疤,也是張好看的臉,不僅好看,而且好嫁!”
手指卻無比從心地把藥膏摸過來,擠了豌豆大小的一粒,仔仔細細地塗在了傷痕處。
******
隔天晚上放學,照常在前麵路口和蔚思分開後,周知意的思緒無端開始飄散,不由自主地琢磨起了讓她琢磨不透的陳宴。
他昨晚是特意過來為她照明的嗎?
就因為她抱怨巷子路黑?
難道他真的是吃飽了撐的在散步,就順便、隨手幫她照個明?
那他今晚還會再來嗎?
今晚好像……也挺黑的……
等這這些莫名其妙、亂七八糟、不受控製的念頭在腦海裏實時彈幕似的飄過之後,她又搖了搖頭。
他愛來不來,關她什麼事?
她又不是真的看不到路。
再說,就算看不到路,她還有手機可以照明呢,哪裏就需要他了?
就這麼沒頭沒腦地想了一路,等右拐進路口時,周知意又是一怔。
陳宴沒在,可眼前的道路卻籠著層暖黃色的幽幽光亮,像夏日午後浮在水麵上的日光——
家門外拐角處,陳宴昨晚站過的那個地方附近,竟然多出了一個亮著的燈泡。
燈泡下麵有一個開關,光亮散出來,可以同時照亮腳下的路和她家門口。
周知意怔楞了片刻,突然拽了拽書包帶,拔腿就往家裏跑。
等一腳踏進家門,她又忽然如大夢初醒般停了下來,慢慢喘勻了氣,才不緊不慢地朝院子裏走去。
“奶奶。”她隨口叫了聲。
院子裏隻有徐碧君一個人,正邊搖著扇子納涼邊聽著黃梅戲。
“陳宴來過了?”周知意在婉轉明麗的背景音裏問道。
“怎麼滿頭大汗的,快去洗洗。”徐碧君起身幫她扇起了扇子,倒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周知意撓了撓鼻尖,又問:“陳宴今天來過嗎?”
“阿宴?”徐碧君拿手絹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抹了,“下午來過,怎麼了,你找他有事兒?”
“沒什麼,就隨口問問。”周知意低頭朝廊下走,走到房前,又抓了抓頭發,欲言又止道:“他來做什麼?”
“過來陪奶奶坐了會,說咱家門口太黑,擔心奶奶晚上出門看不清,又在門口扯了根電線,裝了個燈泡。”
提起這事,徐碧君臉上堆滿了笑意,“這孩子,話不多,眼裏有活,還真把我當親奶奶孝順了。”
周知意抿了抿唇,果然是他。
周知意站在原地怔了幾秒,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處,拿出了兜裏的藥膏,照著盒子上的說明書看了幾眼,皺了皺鼻子。
你才嫁不出去呢!
我嫁不嫁得出去關你什麼事?
又不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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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知意洗完澡,頂著半濕的頭發,坐在了鏡子前。
被熱水蒸過的臉頰瓷白無暇,軟薄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眼角下那顆淚痣格外清晰,透著點媚。
她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鼻梁上的傷痕,餘光瞥見被丟在桌上的祛疤膏,自戀地嘰嘰咕咕,自言自語:“留疤就留疤,就算是留了疤,也是張好看的臉,不僅好看,而且好嫁!”
手指卻無比從心地把藥膏摸過來,擠了豌豆大小的一粒,仔仔細細地塗在了傷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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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放學,照常在前麵路口和蔚思分開後,周知意的思緒無端開始飄散,不由自主地琢磨起了讓她琢磨不透的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