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很小的時候,南城人民公園就在老城區,距離尚武巷不遠,每到周末,周知意就會鬧著讓周向宸帶她去公園玩。
春天放風箏,夏天去玩水,靜下來的時候,她最愛坐旋轉木馬和秋千。
可惜後來人民公園拆了,木馬和秋千都沒了,再後來父母離婚了,齊青和周向宸離開了南城,再後來……再後來,周向宸徹底從她生命裏消失了。
毫無預兆,猝不及防,甚至沒有給她道別的機會。
秋千越蕩越高,幾乎要飛出去,耳邊是清晰的風聲,越來越響,周知意的眼眶漸漸有些發燙。
她知道自己現在蕩得非常高,這個高度應該是有些危險,可她喜歡這種自由的感覺,並不害怕會飛出去。
直到視野裏漸漸出現一道清俊的身影,由遠及近,慢慢向她走來。
周知意瞥見他眼底的一抹玩味,心裏忽然一緊,尷尬和窘迫隨即而來。
她急刹車,猛然放低高度,恨不得直接從秋千上蹦下來,好維持自己“成熟高冷”、對這種幼稚玩意兒不屑一顧的形象。
可前一刻放飛自我蕩得太猛,秋千沒辦法立刻停下來。
周知意慢慢鬆開一隻手,打算在下一秒靠近地麵時直接起跳。
“一、二……”
她在心裏默數著節拍。
秋千快速蕩下來,離地麵越來越近。
“三。”
在她鬆開手蓄力起跳的瞬間,陳宴驀得俯下.身來,一手拽住吊繩,一手扶住了她的肩。
他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將她包圍,冷調的淡香,夾雜著似有若無的煙草味道。
他眼瞼微垂,眸色深而冷。身後橘色燈光漫過他的發梢落進眼底,渡上一層淺淺的柔光。
似乎連他的眼眸都被染上一絲溫柔。
假象的溫柔,淡淡的蠱惑。
周知意眨了眨眼睛,感覺心裏有隻小兔子跑了出來。
撲通撲通,敲砸著心室的大門。
陳宴的氣息淺淺,唇角淡抿著,眼底勾著抹促狹笑意。
秋千徹底停穩,周知意的腳底觸到了地麵。
她想跳下來,卻貪戀他這一分鍾意外的親昵,雙腿不聽指揮。
陳宴清越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蕩得這麼高,還說自己不是小朋友?”
周知意垂眼,耳根終於燒了起來,別過腦袋,第一次沒有和他爭辯。
“玩歸玩,要注意安全。”陳宴鬆開吊繩,懶散起身。
周知意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出去了?”
陳宴頷首。
“去哪了?”她是真的好奇。
越是看不清他,她越是被吸引著,想靠近,想了解,想把他看透。
“去見了個朋友。”陳宴淡聲答。
周知意口不過心,下意識就問:“男的女的?”
說完,心虛上湧,她補了一句:“你在南城還有朋友呢。”
“小朋友,”陳宴打量著她,眉眼淡淡:“你好奇的事情好像還挺多?”
周知意揣著自己的小心思,難免做賊心虛,他的眸光一深,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很小的時候,南城人民公園就在老城區,距離尚武巷不遠,每到周末,周知意就會鬧著讓周向宸帶她去公園玩。
春天放風箏,夏天去玩水,靜下來的時候,她最愛坐旋轉木馬和秋千。
可惜後來人民公園拆了,木馬和秋千都沒了,再後來父母離婚了,齊青和周向宸離開了南城,再後來……再後來,周向宸徹底從她生命裏消失了。
毫無預兆,猝不及防,甚至沒有給她道別的機會。
秋千越蕩越高,幾乎要飛出去,耳邊是清晰的風聲,越來越響,周知意的眼眶漸漸有些發燙。
她知道自己現在蕩得非常高,這個高度應該是有些危險,可她喜歡這種自由的感覺,並不害怕會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