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也沒開燈,同樣的漆黑一片,靜悄悄的實在不像有人在的樣子,風一吹,隻剩秋千在空蕩蕩地晃。
難道是去花店了?
周知意腳步遲疑著往裏走,忽然聽到從房間深處傳出的一點似有若無的動靜,她一怔,低聲叫:“陳宴?”
約莫過了三秒,陳宴的聲音從浴室方向傳來,“等會,我換衣服。”
浴室是在房間的最深處,窗戶朝向外麵的巷子,從院子裏是完全看不到燈光的。
周知意緊揪著心悄悄放下來。
很快,客廳的燈光亮起,繼而臥室裏的燈光也亮了,周知意百無聊賴地蕩了會秋千,扭著脖子朝問臥室裏的人:“可以進來了嗎?”
回應她的是驟然熄滅的燈光,然後陳宴從房間走了出來。
“走吧,回醫院。”他站在一團模糊不清的光線裏。
周知意起身,朝他看過去:“你怎麼這麼慢,給你打電話也沒接。”
“去了趟花店,沒看手機。”陳宴走過來,順勢攬住她的肩,以一種絕對的身高優勢控得她不得隨意動彈。
她扭頭看他:“大晚上的戴什麼帽子,你吹頭發了嗎?”
說著,就想抬手去掀他帽子,卻被他早有準備的手給按住。
她鼓了鼓嘴巴,沒說話。
兩人上了車,周知意關上車門,第一時間去摘陳宴的帽子。她蓄謀已久,動作突然又利落,差一點就成功了——
差的那一點,是陳宴條件反射的製止。
帽子隻被拽開了一半就迅速地重歸原位,但周知意還是看到了他額角的那塊擦傷。
“你受傷了。”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嗯。”陳宴語氣波瀾不驚,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花店樓梯太黑,不小心撞到了。”
周知意一言不發地審視著他。
他今晚的一切都透漏著反常。失聯;沒有緣由地突然去那個他完全沒放在心上、很久沒去過的花店;大半夜洗完澡戴鴨舌帽;穿polo襯衫,每一顆紐扣都扣得嚴嚴實實;以及他手指骨節上的擦傷。
花店的樓梯也撞到了手麼?
陳宴似乎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他神色如常地發動了車子。
周知意默默盯了他許久,忽然說:“陳宴,我改了高考誌願。”
“別鬧。”陳宴說。
“我說真的。”周知意抿了抿唇:“我在填報截止前一天改的。”
路上車很少,陳宴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動了下,“改了哪裏?”
“海市。”
周知意笑了笑:“我媽媽一直想讓我去海市,我後來仔細想了想,其實去那也行,你家本來就在那,那麼大的家業不回去繼承也太可惜了,總不能一輩子當個花店老板吧,以後萬一養不起我了怎麼辦?再或者,萬一我以後見過了世麵,看不上你這個小老板了呢……”
“你是認真的?”陳宴沒耐心聽她鬼扯。
周知意被他打斷,“騙你做什麼?”
陳宴:“報了哪所學校?”
“農大,我那個分數,別的學校也報不了。”
後院也沒開燈,同樣的漆黑一片,靜悄悄的實在不像有人在的樣子,風一吹,隻剩秋千在空蕩蕩地晃。
難道是去花店了?
周知意腳步遲疑著往裏走,忽然聽到從房間深處傳出的一點似有若無的動靜,她一怔,低聲叫:“陳宴?”
約莫過了三秒,陳宴的聲音從浴室方向傳來,“等會,我換衣服。”
浴室是在房間的最深處,窗戶朝向外麵的巷子,從院子裏是完全看不到燈光的。
周知意緊揪著心悄悄放下來。
很快,客廳的燈光亮起,繼而臥室裏的燈光也亮了,周知意百無聊賴地蕩了會秋千,扭著脖子朝問臥室裏的人:“可以進來了嗎?”
回應她的是驟然熄滅的燈光,然後陳宴從房間走了出來。